。”席慕遠的語氣逐漸冷下去,“本王想要你隴西五萬大軍。”
安西伯倒吸一口涼氣:“洛北王好大的口氣!”
席慕遠斜睨他一眼:“你給是不給?”
這五萬大軍是安西伯安身立命的根本,他相當謹慎:“王爺手握四十萬大軍,我隴西區區五萬兵馬,也入得了王爺的眼?”
“本王不過是不想起事之時腹背受敵。更何況漠北諸國虎視眈眈,若是不想胡人入關,漠北的軍隊便不能撤走太多。你的五萬人,正好補上。”席慕遠道。
安西伯驚訝於席慕遠的直白:“王爺,太子一旦倒下,你便是唯一的皇子,不需要做這些。”
席慕遠冷笑:“需要本王再說一遍,託你們的福,如今老頭子壓根兒就不相信本王麼?若非本王手上有兵,恐怕如今就跟張貴妃母子一塊兒死在宮中暴室內。”
安西伯狐疑。
席慕遠也不催他:“你不信就自己進宮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著出來。”
安西伯心中發慌。
席慕遠有條不紊的喝著茶:“你的五萬兵,本王也不是吃不下,只是需要費些功夫。與其到時候本王從洛北打入隴西,安西伯還不如眼下好好想想。是功成身就再上一層樓,還是身敗名裂奪爵而死?”
安西伯仔細回想著出門前聽到的訊息,宮內的確沒有張貴妃與太子的訊息。席慕遠出宮之時,也只有他一人的身影,而且臉色很差。
“王爺如今起事,就不怕留在宮內的王妃與皇后有危險?”安西伯問。
“老頭子還等著拿她們掣肘本王,到本王打入紫禁城前,她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席慕遠眼中滿是惱恨。
安西伯仔細打量著他,席慕遠一貫便沒什麼表情,即使狡猾如他也看不出。
皇帝素來多疑,張貴妃拿出的證據又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席慕遠不被猜忌也不可能。
從前皇帝只是因為兵權忌憚他,如今多了這一層,涉及到尊嚴之事,皇帝不可能再忍讓更多。
席慕遠一旦交出兵權,便是洛北王府土崩瓦解之時。
席慕遠如今已經看穿這一點,他與皇帝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與其這樣,倒不如奮力一戰!
那麼就看誰更有必勝的把握了?
這幾乎不用想。
席慕遠擅長打仗,大軍在手,皇帝只能苟延殘喘。
幾乎是瞬間,安西伯便已經認清形勢。
他跟著皇帝是死路一條,跟著席慕遠,或許還能爭一個從龍之功!
“王爺,臣可以答應你。”但安西伯到底是隻老狐狸,“只是口說無憑,王爺非皇上親生的證據是貴妃呈上,臣怎麼知道王爺拿到軍權後不會出爾反爾?”
“隴西大軍由你一手調教,往後要用,也是你的人帶軍。至於憑據,可要本王寫個單子與你?”席慕遠問。
安西伯搖頭:“單據就不用了,寫了就能撕。不如,就請小郡主去隴西住幾天吧。”
席慕遠手上的茶盞一瞬間被他捏碎,臉上陰沉的神色更甚:“休想!”
安西伯擠出一絲勉強的笑:“王爺,沒有人質,臣實在是不放心。”
席慕遠將滿手的碎瓷片丟落在地,聲音沒有一絲感情:“那你就回去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安西伯這會兒有些下不來臺。他本以為席慕遠會答應,畢竟只是一個女兒,兒子才是將來王府的繼承人。
可轉念之下,以席慕遠的性子,若是真的答應將女兒送來當人質,安西伯的心裡倒是更加不安。
因為那不符合席慕遠的性子!而反常即有妖!
想到這裡,他反而安心了:“王爺,臣答應你!不用小郡主去隴西!”
席慕遠掩飾住眼底的意外,抬頭看向安西伯:“本王這下倒是有些信不過你了。”
安西伯尷尬的笑著:“此事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臣不得小心。剛剛不過是試探,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臣一般見識。”
席慕遠冷哼。
安西伯識趣的將隨身攜帶的虎符交出。
席慕遠接過,一邊把玩一邊確認真假,看似漫不經心:“說來本王也好奇自己的身世。本王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安西伯飛快掂量了下這個問題,乾笑道:“想來應該是皇上。先洛北王是個君子,不會做出這般事來。皇上與先洛北王情同手足,也該知道才是。只是他知道此事還這般對你,王爺,臣實在是為您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