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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青玉榻上坐下,茗淮想念起一個上午未見的兒子。哎,她還想讓師父帶她去看小包子呢,怎麼人就不在了,難道是去看救回來的那個燕娘?唔,不對,剛剛明明交給木咎了的,如果真要看,何必多此一舉。

……

兮穹剛步入穹錦閣,左臂的袖袍便瞬間染滿了血,晶瑩血滴順著手臂滴在藍色水菖蒲上,立時融入,菖蒲的顏色也瞬間轉紅。

看著身邊一大片迅速變紅的菖蒲,兮穹捂著自己左臂,痛苦的閉了閉眼。

這些被禁術浸染的血毀了他為哺育羅勒而養的菖蒲,靈性毀於一旦,而他也受到了強行與禁術較量的懲罰。

挽起袖袍,兮穹就地坐下,藉著那未被破壞的溪水的極強修復力,左手五指浸入冰涼的溪水中,另一手輕撫著正貪婪吸食他體內血液的鎖仙鏈。

一下一下,鎖仙鏈慢慢被兮穹安撫松了開來。兮穹立時眼眸一暗,右手一揮,鎖仙鏈便落入了溪水中。

翻滾,掙扎,不斷冒著血紅的熱氣,而後無奈的沉入溪底,歸於平靜。

看著被禁術所染的鎖仙鏈被馴服,兮穹從凝神聚氣中放鬆下來,一邊施法療傷,一邊分散出一抹神識去看看淮兒的情況。見茗淮皺著眉倒在青玉榻上睡得深沉,雖然對於她的神情有絲擔心,但見無大影響,也就放下心收回神識,盤腿專心淨化被禁術汙染的血液。

一個時辰後,與尋常無異的兮穹靜靜落在了穹楠殿前,手起一縷清風直直朝殿內一劃。

茗淮打了個冷顫,如兮穹的願醒了過來。

“師父,什麼時辰啦?”茗淮清醒的望望外面日頭正旺的天,裝傻的問臉色有些難看的兮穹。

“為師剛剛說的話就麼快就忘了?”

茗淮看著面前對著她第一次真真正正有嚴師模樣的兮穹,努努嘴,並不害怕的淺笑:“沒有,只是趁等你的空當兒打個小頓兒。”

“……”兮穹走進殿內,隱藏眼裡的那份無奈。不管現在還是從前,他刻意嚴厲的樣子她始終是不怕。

“師父,”茗淮起身把兮穹拉到塌上坐下,從一旁的案几上提起茶壺倒了杯茶遞過去,“先潤潤喉,再慢慢給徒兒說規矩。”

兮穹抿一口茶,看著乖乖站在面前的茗淮,開始嚴謹正式的訓誡——

“我碧穹宮以定念精心為重,物無其物,念無其念,心無其心,則真我境。做本尊的徒弟,沉心悟化為首,你首先要懂得心中質,方可提升修為。滅妄心、消榮辱,才能常清靜,得真我……”

拋開詛咒的刻意阻撓,他想按著計劃讓淮兒重走一遍過往,讓她記起自己和孩子,他需要的形象應該是師多於夫。可惜,燕娘不在他計劃內的闖入,讓他或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在茗淮聽得想重新打瞌睡時,清疏從藥房傳來的心音打斷了兮穹口中的訓誡和心內的思緒。

“師尊,您帶回來的人醒了。”

“知道了,我稍後過去。”同樣用心音吩咐完,兮穹看著根本沒聽進去的茗淮,本就是刻意的訓誡也覺得多說無用。便一口飲盡剩餘的茶水,起身:“罷了,內殿左方相隔處有一書閣,裡面的書你可隨意翻看,為師去看看燕娘,黃昏之前帶恆兒過來看你。”

“真的嗎?那師父早去早回來。”對於可以見兒子,茗淮自然滿臉興奮,催促自己師父早去早回,自不會主動提跟著去關心燕娘。

記憶全無的她不會知道燕孃的重要性。相比她單純的興奮樣兒,兮穹只是清冷的點點頭,背手離去。

“師尊,那位娘娘正在喝藥。”看著落於藥房前的兮穹,侯在門口的清疏邊開門邊把人迎了進去。

兮穹點了點頭,步入房內,視線移向倚靠藥石枕正一小口一小口喝藥的女子,薄唇輕啟:“燕娘。”

她會記得嗎?

“穹融仙尊…”燕娘看著眼前俊美的碧穹宮主,蒼白的唇依舊勾出了媚笑:“今日只是天帝兩千歲壽辰後的二次見面,燕娘與仙尊自是不熟識的,敢問奴婢怎會在此?我這一身傷如何來的,能得蒙仙尊相救?”

“兩千歲壽辰?”

“對啊,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仙尊自是忘記了吧。”

兮穹無言的暗了眸色。不該有期待,燕孃的記憶停留在久遠的兩千年前。

果然,只是一時瘋癲嗎?

第009章 鏡中無花

時至子夜,月陽宮的寢殿中,一身輕薄裡衣的半月卻遲遲不能入睡。

半月倚在床上,沿著錦被上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