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裸身,瀰漫的酒香,令人沉醉的歡愉,性感清冷交雜的糾纏……
“美人師父,為什麼淮兒好喜歡……”
“淮兒——”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痛,頭好痛……
又是一場迤邐的夢,詭魅的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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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回來了。”清疏照例一大早來穹楠殿打掃,剛拿著掃帚走到院落,就看見從殿內走出的兮穹。
“嗯,”衣袍整齊的兮穹輕步走至清疏面前,右手並指一抬,“本尊與淮兒離開後,苦流山後來如何?”
整整一月,他只忙著探究一件事,現下有了些眉目,他該是問問那鳳耀的動靜了。
“稟師尊,壽宴後,鳳王與重新交好的狐族繼續往來頻繁,和天界幾位仙家也多有走動。前幾日,鳳王也派人送了禮到我碧穹,以謝師尊對師妹諸多照顧教導的名義。還有…據天簾殿那邊的訊息,鳳王也受了邀請。”
“天簾殿?邀請?”這一月來,蒼孤那裡出了何事?
“師尊,您還不知道嗎?請稍等片刻,”清疏放下掃帚,幾步走進殿中,不一會兒拿了一張紅燦燦的溢著蘭香的冊子回到兮穹面前,“師尊請看。”
接過冊子,聞著淡雅的蘭香,兮穹有轉瞬即逝的怔愣。他翻開緩緩閱完,將冊子丟回清疏手中。
“本尊知曉了,一月後準時赴宴。”燕娘,你終是走到了這步嗎。
“師尊…”清疏不知何意的叫住轉身回殿的兮穹,語氣帶著幾分猜測,“您不去看看茗淮師妹嗎?師妹已經呆在穹錦閣一月未出了,師妹是不是又惹您……”
聞言,兮穹不言其他,只抬手阻止他繼續:“從明日起不用來了。”而後揮手關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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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凡門,墜下便是三惡道輪迴之路。
兮穹單手背後再次面對這惡路,抬頭,天外天如孤凌忌日那天一般的細雨綿綿,只是少了他手中紙傘的點綴。
天顯得灰濛濛,兮穹對著一尺之遙的惡道閉了眼又睜開。一腳伸出,停滯稍許後收回。
一千年多年前,他和先師曾在這裡封印帝君硯冥並打落入三惡道之地獄道,可是硯冥其人……呵…如果他邁出這一步……
兮穹自嘲般的輕扯出笑,轉了身,回他內心早想回的地方。
……
單薄青衣的人兒,倒在冰涼的橋面上,衣裙和面板上沾著或多或少的藍色液體在流竄。
兮穹踏進閣內所見的這一幕,讓已有預料的他還是皺了眉、驚了心。淮兒的靈力就如此控制不住嗎,那一場…只是琦惡的魘嗎…
揮手去了菖蒲豎起的屏障,兮穹走過去彎身抱起困於夢魘中的徒弟,距那端涼亭的距離不過半橋,腳下卻是步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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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淮從綺夢中醒來,猶帶著紅潮的臉上出現似喜實憂的恍惚。她的身下是柔軟的床褥,周遭是與穹楠殿內殿如出一轍的清淡檀香,還有混雜在檀香中獨屬於某人的惑人體香。
是師父將她送回內室的吧。
已涼亭為界的穹錦閣幾處都設了結界,本就是私。密的地方,要進入僅她一人居處的閨房和後院必須穿過結界,而這閣內,出了自己,能如此自由走動的除了施界者的師父,還有誰呢。
又是一月。
茗淮偏頭靠在門邊,風一吹,披散的發便掃在她白裡透藍的面板,對,沒有形容錯,是透著藍,透著與菖蒲相同的藍。面板照樣的白皙,卻是不精神的,手指屈屈拽著衣裙,必是心神不舒的。是看非看的對著院中央的白梅,與季節不符的落花在茗淮的眼波中映著,更突顯了她一天大半的狀態——無神。
落花雖沒,人卻憔悴——若茗淮愛看那些宮闈密事的野史,哪怕是才子佳人千篇一律的風花雪月,而不是單單興趣於那些被劣質圖畫佔了大半的凡界食譜,她便會覺察,她這般摸樣是多麼的符合……誒,那個詞叫什麼來著,誒,深閨怨婦。
鏡世書中呈現的畫面讓臥榻上慵懶斜倚的半月嘖嘖著嘴,皺起的眉間顯示著他的些微不爽。誒,雖說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何不爽的。
手嫌棄的一翻,破舊的鏡世書合上,自然畫面也就出了他流轉的鳳眼。支起了身子,半月手上墊著被月伯寶貝著知道現在才交給他的所謂家傳之寶,俊臉上又是儒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