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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話本子全換成了《論語》《中庸》等書籍,她心頭納悶,問秋翠,秋翠搖頭說不知,問院外守門的宮女,說是早上向春抱著疊書來過。

用不著說,肯定是向春乾的好事,夏姜芙想是不是她太仁慈了,向春竟敢換她的書,她識字的目的就是為了看話本子,向春竟搬些文縐縐的書籍給她,要她讀成書呆子不成?

這筆賬,她給向春記著,將來慢慢算。

天灰濛濛的,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沒了話本子,夏姜芙無事可做,想著顧越涵教禮儀有些時日了,她去瞧瞧什麼情形了,走進大堂卻不見顧越涵他們的身影,大堂裡空無一人,倒是外邊長廊傳來嘹亮的口號聲,聲音粗獷沙啞,是她處於變聲期的小兒子。

她以為天色陰沉,大堂光線不好顧越涵把她們叫到外邊練習,直到走出大門,看著盆景外側的姑娘們她才意識到她想得太簡單了,顧越涵哪是嫌棄大堂光線不好,分明是嫌棄大堂曬不到太陽,瞧姑娘們黑乎乎的臉就知怎麼回事了。

才半個多月而已,白皙水靈的姑娘們好像換了張臉,面板黑了不說,烏黑濃密的秀髮在頭頂盤成個圓髻,再無光鮮亮麗可言。

尤其,擅長扭腰揮帕的她們黑著臉,挺著脊背,聽著口號,一腳一個步伐邁得乾淨利落,跟軍營操練過計程車兵似的,夏姜芙盯著吹口號的顧越流,毫不懷疑他喊一聲衝啊,姑娘們就會雄渾有力附和蜂擁上前。

這情形,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姑娘們風吹日曬,領頭人卻優哉遊哉坐在旁邊煮茶看書,而且顧越涵身後還站著位負責撐傘的姑娘,那姑娘身子筆挺,單手握著傘柄,平視前方,跟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夏姜芙頓了頓,側身指著顧越涵讓秋翠看,“那是我生的兒子吧?”

秋翠斬釘截鐵點頭,“是。”

這般悠閒自得,分明就是將夏姜芙的作風學了個七八分,至於沒學到的二三分,就是差搬張矮榻躺著敷臉了。

夏姜芙展顏一笑,“這下好了,幾個兒子中,總算有個像我的。”

她最擔心的就是幾個兒子都誰顧泊遠,整天不苟言笑,按部就班生活,不懂享受,無半分樂趣可言,為什麼歷來皇帝死得早,就是給累的,為什麼太后活得久,因為她會享樂。

她和顧泊遠說過這事,顧泊遠說不插手她帶孩子們享樂,但她也不插手他激勵他們學習,這件事上,夫妻早有默契。

誰知,這麼多年下來,幾個兒子看上去都是操勞命,小六稍微好些吧,性子有些不著調,說風就是雨的,沒學到她精髓。

她萬萬沒想到,顧越涵竟然才是最像她的。

“涵涵……”

☆、媽寶041

她揉了揉眼; 喜悅爬上臉頰,她的二寶; 腦子終於開竅了; 侯府偌大的家業,不怕找不著人享福了; 蒼天待她不薄啊。

夏姜芙一副‘後繼有人’的眼神望著顧越涵; 又喊了聲,“涵涵。。。。。。”

聲音婉轉清脆; 引來許多姑娘們側目,尤其是正邁著左右腿朝前走的姑娘們; 好似聽到了天籟聲; 激動得無以復加; 喜極而泣的扭頭望著夏姜芙,眼眸漾著水光,無不盼夏姜芙注意到她們黑瘦黑瘦的臉好大發慈悲讓她們休息會兒。

顧越流的口號聲; 實在是太長了,雙腿比伺候十位爺下來還累; 這種日子,不如在刑部監牢呢。

可惜,註定要讓她們失望了; 不說夏姜芙是否能注意她們,倒是顧越流,見夏姜芙來了,口號聲忽的由低轉高; 粗獷的嗓門像鐵鑄的,磨不破,越磨越刺激,如浪擊石,口號聲又響又長,內裡的興奮顯而易聞。

姑娘們心下哀嘆,垂頭喪氣繼續往前走,心裡苦不敢說啊,以顧越流的勁兒,再堅持一個時辰不是問題。

顧越流站在凳子上,高昂著頭顱,朝夏姜芙揮手打了聲招呼,隨即斂了目光,神色嚴肅,專注吹著自己的口號。

慷慨激昂,雄渾壯闊,少年意氣,盡寄託於聲裡。

但他看著姑娘們的狀態有些反常,往日精神抖擻的她們此時流露出勞累的神情,眼神渙散,嘴角下抿,有氣無力抬著腿,完全沒之前無畏的精神,這可不行,夏姜芙在,他可得好好表現表現,於是他拉扯了下喉嚨,口號音量再次高出天際,他是頭兒,他有氣勢,姑娘們受其感染才會有好狀態。

他長“嗚”一聲,吼道,“繼續走……嗚……”

姑娘們苦不堪言,強撐起精神前行,眼角撇到顧越流下地揮著戒尺走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