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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那怎麼辦,沒有錢,咱哪兒也去不了。”顧越流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塞婉公主也沒有法子。

船伕聽二人談話,趕緊退回船艙,沒錢想坐船,門都沒有,看著穿得光鮮亮麗,原來是個窮鬼,不對,好像是兩個,是兩個人的聲音,但他隱隱只看到一張臉啊,難道他眼神不對勁,拉起簾子,探出頭,媽呀,嚇得他趕緊關上簾子,俊少年旁邊那人太恐怖了,一張臉,就看著兩排牙齒了。

顧越流和塞婉站了會兒,絞盡腦汁想法子依舊束手無策,江邊風大,吹起顧越流的袍子,他冷得打了個哆嗦,同時肚子不聽使喚咕咕叫了起來,他問塞婉,“你餓不餓。”

他最近食量大增,肚子早餓了,但迫切想去通州的信念將其壓了下去,眼下坐船無望,肚子又不受控制了。

塞婉老實點了點頭,不得不提醒顧越流一個殘忍的事實,“咱沒有錢。”

“是啊,沒有錢可怎麼辦啊,要不我們先進城,看看能不能遇著好心人幫咱一把。”顧越流看來,他和塞婉遇著難處,道明原委的話肯定會有大把的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困境中善待他人,他孃的處世格言,於是他扔了手裡的柺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信心勃勃進了忠州城。

“老闆,我肚子餓了,身上沒錢,能不能送幾個包子吃。”包子鋪前,顧越流吞嚥著口水,眼冒精光的看著蒸籠裡熱乎乎的包子,肉香四溢,他搓了搓手,目光殷切的轉向老闆。

塞婉站在他身後,楚楚可憐的將他的話重複了遍。

煙霧朦朧,老闆揉了揉眼,看清來人裝束,臉上的笑即刻換成了愁苦,賣慘道,“少爺哪,我上有老下有小,做的是小本買賣,為了養家餬口,早早就得起來做包子,你忍心不給錢吃霸王包啊,求你放過我吧,掙血汗錢不容易啊。”老闆朝顧越流拱手作揖,眼眶紅得快淚流不止了,顧越流於心不忍,一個包子才幾文錢,能有多少利潤,他開口要人家幾個,老闆不是虧本了。

魚肉百姓的事兒是萬萬做不得的,他想了想,繼續往前走,走到賣粥的鋪子,是個老太爺,頭髮花白,動作戰戰兢兢,他心生同情,繼續找下家,沿著街道走到盡頭都沒他合心意的,鼻尖充斥著肉香,肚子叫得愈發厲害,他哀嘆了聲,沒了主意。

塞婉公主回眸盯著不遠處的包子,口水潺潺,“顧六少,不如我們偷吧,你跑得快,偷了就跑,老闆顧著鋪子的生意,肯定走不開。”

“不行。”顧越流義正言辭打斷她,“他們起早貪黑就想掙點錢讓家裡人的日子好過些,我怎麼可以欺負他們?”

夏姜芙說過,起早貪黑掙錢很辛苦,他們大多不懂學問,靠做苦力過活,那種艱辛是走投無路的逼不得已,他生下來就不愁吃不愁穿,比他們好很多倍,用不著他過那種日子,卻也萬萬不能壓榨欺辱他們,偷盜堅決不能做,他撫著肚子,拐進另外一條街,和方才的熱鬧不同,這條街清清靜靜的,好些鋪子還關著,經過一處五顏六色的布莊門口,他忽然靈機一動,轉頭問塞婉,“公主想不想吃包子?”

“還用說嗎,咱沒有錢啊。”

顧越流挑了挑眉,拉著她衣袖走了進去。

老闆拿著雞毛撣子掃灰,剛開門就有客人上門,他笑得臉上堆滿了褶子,“少爺,是買布還是買成衣啊?”

顧越流將塞婉往老闆跟前一推,嚇得老闆身子直直後仰,後背倒在布匹上,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媽呀,哪兒來的鬼啊。”

他以為房上有喜鵲飛過呢,明明是烏鴉嘛。

被打擊的次數多了,塞婉已能鎮定面對了,她低頭看了看,站去顧越流身邊,以免真把人嚇死了,殺人要判刑坐牢,嚇死人不知刑部怎麼判,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顧越流扶他站起身,目光打量著牆壁上掛的成衣,琢磨著塞婉身上的那件能賣多少錢,嘴裡不忘糾正他,“不是鬼是人,南蠻的塞婉公主你聽說過沒,你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能賣多少錢?”他知道身上穿的衣服能賣錢多虧了夏姜芙,顧泊遠嫌棄夏姜芙穿得太顯年輕不夠穩重,時不時就讓針線房給夏姜芙做些老氣橫秋的衣服,夏姜芙不肯穿就讓丫鬟收了拿到布莊賣,得回來的錢她收著。

顧泊遠在府裡,夏姜芙一年到頭要賣好幾身。

老闆順了順胸口,側身深吸兩口氣慢慢緩過勁來,指著對面的當鋪道,“少爺,您要賣衣服得去當鋪,我這是做生意的不假,哪能收人穿過的衣服啊。”他做的布莊生意,掃二人身上的衣服一眼就估量得出價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