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混亂,剛洗的地,水漬都還沒幹呢,他急忙大聲道,“諸位小姐請隨小的這邊走。”
爭鬧不休的小姐們瞬時寂靜,認出是侯府二管家,怒氣衝衝的臉上瞬時換上了笑容,揮舞著手帕道,“侯夫人是不是要見我,我就知道,整個京城侯夫人眼光最好。”說話間,垂眸嫌棄的撇嘴,“你們繼續吵吧。”
近水樓臺先得月,待她討了夏姜芙歡心看她們還不乖乖打道回府。
“少自作多情了,侯夫人眼裡揉不得沙子,你還是將嘴角的痣去了再說吧,侯夫人想見的是我。”話落,大紅色披風的小姐朝門邊走了一步,腳還未落地,她身後的小姐們便伸手將她拉住,嘲諷道,“侯夫人目下無塵,你將手背上的痣去了再說。”
於是,紛紛朝門口走,二管家擔心她們又吵起來,拔高音量道,“諸位小姐都能進府,別急,慢慢來。。。。。。”
話未說完便被忽然兇猛跑過來的小姐們擠到了邊上,諸位小姐提著裙襬,睚眥欲裂面露兇光,雙手左推右攔的往裡擠,二管家張嘴勸她們注意腳下,一個字還沒說呢,側邊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疼得他眼眶泛淚,事情還沒完,緊接著他被更粗魯的力道擠得摔倒在地,雙手撐地欲爬起來,咔嚓聲,一雙兩雙鞋從後背踩過,疼得他嗷嗷直叫。
侍衛們看這個陣仗,都不敢上前攙扶,以小姐們的煞氣,誰過去誰和二管家一個下場。
想想都覺得疼,面面相覷眼,默契的立在原地,身形如松,巋然不動。
片刻的功夫小姐們才一窩蜂湧全進大門,地上的二管家順著門慢慢爬起身,手扶著腰,鼻青臉腫指著左邊走廊,聲嘶力竭的喊道,“左邊,請諸位小姐左邊走啊。”
夫人和少夫人去別莊了,她們使出吃奶的勁兒擠進府也沒法子啊。
侍衛看他腰好像不好,攙扶著他往裡走,體貼詢問,“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衣服後背的顏色染成了泥色,一個個腳印都蔓延至二管家脖子了,侍衛渾身打了個哆嗦,該有多疼啊。
二管家嘴唇都氣歪了,擺擺手,示意不用,難怪福叔躲得遠遠的使喚他來,分明是早料到這副場景了吧,他齜牙咧嘴動了動腰,疼得他直吸氣,彎著上半身不敢再亂動,扭頭朝侍衛道,“好像閃著了,還是請大夫來瞧瞧吧。”
夏姜芙出門了,過幾日才回府,小姐們聽說後仍然興致不減,坐在廳裡,誇誇牆壁上的掛畫,贊贊桌上的茶具,彷彿那些就是夏姜芙本尊,變著花樣誇,語句都不帶重複的,二管家和侍衛站在門外走廊嘀咕,“小姐們是不是不太正常,都說夫人不在,怎麼還不走?”
侍衛朝屋裡瞅了眼,附和道,“你看見小姐們拿著杯子笑了吧,說夫人特意為她們準備的,定是中意她們當兒媳。”
明明是怕瓷杯摔壞才換的木質杯子,怎麼就是千方百計討好她們準備的了?而且瞧著小姐們臉上的笑,跟中邪了似的,太魔怔了。
二管家腰疼得厲害,招待小姐們的事兒交給了管事嬤嬤,他看完大夫抓了藥,熬了喝完天都快黑了,他差小廝瞧瞧廳裡的情形,結果一個都不肯走,二管家無法,只得強忍著痛來瞧個究竟,管事嬤嬤站在門口,跟石雕似的,身形一動不動,天色昏暗,走廊漸漸亮起了燈籠,小姐們無動於衷是想在府裡過夜?
“要不要為她們準備晚膳。”兩個時辰過去,小姐們依然興致高漲,坐在椅子上你一言我一語閒聊著,沒有走的跡象。
嬤嬤眼神直視前方,臉上不苟言笑,“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們不見著夫人的面是不會走的。”
四少爺和五少爺聽說府裡有小姐,大門都沒進就騎馬去別莊了,三少爺這會兒不見人影,用不著說肯定也在別莊,偌大的侯府,只有未歸家的大少爺,二管家靠著樑柱緩解腰間疼痛,有些抱怨道,“哪有閨閣小姐留宿別人府上的,我給她們府上送訊息。”
大夫說他上了年紀,不好好養著的話以後腰就廢了,他哪有空閒天天和應付她們,他轉頭望了眼屋裡,小姐們中規中矩坐在凳子上,雙腿直直彎曲,手搭在膝蓋上,他有些納悶,“她們沒打起來?在門口時一言不合的架勢,還以為她們會打呢。”
嬤嬤面不改色“打,怎麼沒打,我給攔住了。”
“你攔得住這麼多人?”小姐們看似柔弱,真動起來可不是軟柿子,嬤嬤出手阻攔就沒受傷?心裡想著,他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嬤嬤,鬢前的頭髮有些亂,領口有些褶皺,其餘還好。
“我用嘴吼她們。”
“你吼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