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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翠福了福身,秋荷平日研究的美白膏,玉膚膏效果好,很得夏姜芙喜歡,秋荷捱了打,夏姜芙肯定是會出頭的,她握著鉗子,同仇敵愾走了出去。
見狀,寧婉靜蹙了蹙眉,小聲道,“母親,這件事,背後恐怕有其他陰謀。”
夏姜芙揚唇,會心一笑,“純粹是女人間的嫉妒,你別想多了,朝堂上的事兒咱不管,只管咱自己的。”
見她心有思量,寧婉靜鬆了口氣,她怕夏姜芙意氣用事被柳瑜弦利用了,梁鴻受傷死咬住承恩侯不放,而承恩侯為了轉移眾人視線,試圖將長寧侯府牽扯進來,夏姜芙如果和柳瑜弦大打出手,承恩侯定會以兩府不和,長寧侯故意構陷他為由為自己開脫,牽連的人多了,這件事自然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寧婉靜沒想到夏姜芙懂這個道理,正想說點什麼,就聽夏姜芙又道,“秋荷跟著我幾年了,我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結果被外人欺負了去,老大媳婦,你與我說說,這個仇咱咋報?”
寧婉靜握著話本子的手頓了頓,沉吟片刻,反問道,“母親想怎麼報?”
她忘記了,以夏姜芙的護短,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要我說啊。”夏姜芙展顏一笑,“當然是打回去了,狗咬人一口總不能看它是畜。生就什麼都不做吧,狗咬我一口,我定要撕它一塊肉下來不可。”
大堂裡,戲臺子上的姑娘們正心無旁騖演著戲,聽人說秋荷捱了打,停下動作,橫眉怒對的抄起手邊傢伙衝了出去,動作訓練有素,下邊坐著的男男女女被嚇得不輕,紛紛跑出去看。
只見雪地裡跪著箇中年婦人,身上的外衫被剝得剩下件裡衣,額頭貼著雪地,身子瑟瑟發抖,旁邊站著許多揮舞棍子的姑娘,身上皆穿著淡紫色襖子,最外圍的還穿著演戲的服飾,而她們對面,站著群牛高馬大的侍衛,和尋常侍衛的咄咄逼人不同。
這群侍衛個個衣衫不整,髮髻凌亂,鼻青臉腫,不用說,被人給打的。
客人們面面相覷,剛才還喊秋荷姑娘被人打了,怎麼轉眼的功夫,形勢就大不相同了,看情形,他們不會是被眼前嬌滴滴的姑娘們打的吧?
那真是太丟臉了。
“發生什麼事了?”柳瑜弦身邊的大管事在下人的簇擁下陰沉沉走來,目光掃到地上跪著的管事媽媽,眼神變了變,“誰幹的?”
眾人看見,晉江閣的姑娘們不約而同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直盯著承恩侯夫人,“我們乾的。”
大管事面色詫異了瞬,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快速上前把管事媽媽扶起來,心事重重望著大管事,不知該說什麼,依著柳瑜弦的計劃,事情不該是這樣子的啊。
夏姜芙人呢,不是說她最護短的嗎,丫鬟被人打了也不出來?
“光天化日聚眾毆打侯府家丁,長寧侯夫人平時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這頂帽子,直接扣到夏姜芙頭上去了。
人群寂靜無聲,誰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姑娘們不懂朝堂事,但在場有的是明白人,承恩侯府下人滋事無非想讓夏姜芙動手,長寧侯府被顧泊遠看得牢不可破,也就夏姜芙這個缺口。
承恩侯當然不會放過顧泊遠的軟肋。
只是這個計謀太低劣了,眾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馬偏向了夏姜芙,開口為夏姜芙說話,抱怨柳瑜弦不會約束人,明知晉江閣有演戲的,還故意將南閣姑娘們引到這邊來訓練,分明是干擾她們看戲。
最後罵得大管事一行人灰頭灰臉夾著屁股走了,自始至終,柳瑜弦都沒出現,彷彿這只是下人們的鬧劇,和她無關。
夏姜芙也未在人前提及過此事,彷彿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有心人留意到,長寧侯頻頻出城,終於,在大年前一天,關於承恩侯在東境的所作所為皇上有了決斷,承恩侯中飽私囊,構陷朝廷官員,官降一級,念及戍守東境多年,不剝奪其爵位,但收回其兵符。
沒了兵符的軍侯世家,將來可想而知。
這個年,幾家歡喜幾家愁!
☆、072
隨著承恩侯府的沒落; 京城很是平靜了幾日,隨著塞婉公主的沉寂; 又漸漸顯出過年的熱鬧來。
不知是何原因; 塞婉突然不追究驛站被盜一事,也不纏著尋覓夫婿了; 彷彿突然消失了似的; 當然,對城裡的夫人少爺們而言; 塞婉公主此舉可謂再深明大義不過了,少爺們膽子大了; 便呼朋喚友出門尋樂子; 青樓關了; 只能去雲生看戲聽書解悶,順道為自己中意的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