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景王妃自己被關在景王府裡等閒難得出門一回,自然就能體諒許一年都出不了皇宮的太子妃與皇后的日子會有多不自在。
蕭安是自由慣了的,現在年輕是對太子有著歡喜,那種日子還能忍一忍,可日積月累之後,只怕再深的情愛都比不過自由兩字。
到時候別說太子要納妃,就是兩人之間沒別的人,翻臉也是正常。
景王妃垂下了眼睫,“母親,若是有那一日,皇室裡沒有和離之事的。”
要麼忍,要麼狠,要麼滾。不是當寡婦,就得出家當姑子,哪一條路都不好走。
魏氏沒想到自己大女兒如此抗拒蕭安嫁給太子,當然從身份上來說,姐妹二人嫁叔侄也沒那麼好聽就是。
但這種事,史上也不是沒有,要說招非議,她們母女三人要是怕人言,也不會如今的安穩日子。
但景王妃抗拒的,絕對不會是因這點子名聲,而是太子的身份,怕自己妹妹在裡頭吃了暗虧而不自知。
魏氏也有些後悔當初沒攔著蕭安過多與太子相處,如今才有如此煩惱。
可想著蕭安那欲言又止到最後果斷拒絕的神色,和景老先生所言小安命不長久的話,魏氏心中又有了股酸楚之意,就與景王妃笑著道:“我們母女不過是不拒絕罷了,其餘的不也要看他們自己的緣分?若是太子真能娶到小安,那也算他的本事,我們要做的不過是讓小安坐在那個位置上安穩無虞。要娶不了,不也趁了我們的意。”
景王妃之前沒搭理蕭安這一樁,就是想讓自己母親來處置更為合適,又哪知道自己母親竟是在此事上心軟。
不過想想宗室跟群臣,景王妃又覺得心情沒那般沉重了,太子再是太子,也不能為所欲為,想成也沒那般容易。
也打算不再抗拒蕭安有可能嫁給太子這件事之後,景王妃就關心起魏氏的肚子起來,“娘可是打算在京中待產?身邊的穩婆可有準備好?”
魏氏點頭,“想來這幾個部落的蠻子,也要到開春了才願意回去。在京中待產也沒什麼不好,穩婆之事倒也不急。”
如今已入秋,這一回來的蠻子身份並不是之前來的可比,朝廷裡要拿出的和談條款自然又不一樣,加之蠻子秋冬便開始舉族遷徙,京城裡這些也不會選在冬季回去。
就是朝廷裡為了能有更多的時日商量出更細緻的條款來,也會讓蠻子開春之後才回部落。
景王妃就道:“那到時候女兒與母親尋幾個送去侯府。還有開春後,三關可會再來人?”
否則她母親才生產,許還沒滿月,自然是不會出京的,少不得還是要有人來才行。
魏氏道:“許是柳貞前來,讓你妹妹一道護送也無妨。”
景王妃聽到柳貞的名字,眉梢一閃,不由得道:“娘,柳叔的身份……”
魏氏嘴角一翹,“他若真還看重那個身份,這二十年裡也早就殺回去了。沒有,就是已經放下。我們夫妻日後許會一輩子都會在三關裡,旁人誰又會去翻這老皇曆。”
柳貞回去,許得到的比現在的要多,然而現在他手裡拿著的,卻是自己一點一點親手打下來的,誰也奪不去,又哪是繼承先人的遺澤可比。
也是蕭安比景王妃瞭解柳貞,回府見魏氏從景王府回來,說起柳貞就道:“爹能娶到娘,就是天上掉餡餅啦,還回去跟那群蠢貨爭什麼爭?哪天被砍了腦袋都不知道為什麼。”
估摸也是柳貞沒跟魏氏說過,蕭安湊在魏氏耳邊道:“爹就是不要了,別人要,又哪有那麼容易,不知道在裡頭使了多少壞呢。”
魏氏摸了摸蕭安的臉,好笑道:“這些他還不會與我說?在你娘面前來還顯擺這個?你好笑不好笑?”
沒顯擺到的蕭安撇嘴罷了,又說起宮裡的事情來,“我聽太子說,宮裡有擅孕事科的御醫,就請了來給娘每十日請一回脈。”
這哪是蕭安去請,必然是太子的主意。
要說太子這示好,魏氏雖不稀罕,但這要表示對自己的敬重來討好自己,其實也能看得出太子對蕭安的看重。
不過就算如此,那些太子想娶蕭安會遭到的阻攔,她也不會出手。
輕易得來的東西,總是不值得珍惜。
魏氏憐愛的摸了摸蕭安的頭,笑著道:“你若是不喜歡在朝廷裡過日子,其實嫁人也好。”
蕭安仔細看了一眼魏氏,心裡琢磨了這話一番,才道:“嫁誰啊?”
京城敢跳出來說娶她的,她到現在都還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