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蘇流螢心裡已是百轉千回,看向樓樾的眸光裡不由的帶上了猶豫。
她眸光的遲疑刺痛了樓樾的心。
忍下心口的疼痛,樓樾沉聲道:“在我出征的這段日子裡,你什麼都不要做,保護好自己……離那個蕭太子遠些!”
蘇流螢很想問他是如何知道了一切真相的。可話到嘴邊,終是默默嚥下,說出口的話卻是遮掩不住的關心。
“北鮮此時還是冰天雪地……世子爺此去一定要好好保重……”
想著他馬上就要出征,卻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蘇流螢心裡一酸,內心苦苦壓抑的情感、對樓樾的深情再也剋制不住,紅了眼眶情不自禁道:“我會好好的……等你回來!”
她簡單的一句話,卻如陽春暖陽,瞬間融化了樓樾冰冷的心,將他從這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裡解救出來,心裡對她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曝發出來。
下一瞬,樓樾長臂一伸將她卷裡懷裡,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
天地萬物在這一刻重新恢復斑斕的顏色,紛落的花瓣帶著甜蜜的滋味,連蘇流螢密集長睫下滑下來的清淚都如甘泉般,不再那麼苦澀……
“等我出征回來就娶你!你已是我的人,我不准你再逃!”
而另一邊,樓樾將蘇流螢帶走後,整個宴會都陷入了一陣沉寂尷尬中。
蕭墨本想追上去的,可他想著自己此行來大庸的目的,終是咬牙忍了下來,返回酒席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而本已信心滿滿的胡盈盈,原以為今日入了皇后與樓樾的眼,很有希望嫁入安王府,卻沒想到,她辛苦一番的結果,卻是樓樾帶著一個宮女跑了,留下她的彩條孤單又絕望的掛在高枝上……
眾人當中,只有麗姝公主是歡喜的。
畢竟蘇流螢被樓樾拉走,她就不用再圍在蕭太子身邊礙眼了。
經由上次之事,麗姝不單對樓樾徹底死了心,更是對自己皇兄殷銘也失望了,再加上沒了母妃,麗姝想,留在這冷漠絕情的大庸後宮,還不如隨蕭墨嫁去胡狄,至少他是胡狄的太子,自己嫁與他,就是太子妃,未來的胡狄王后。
如此一想,她親手端了酒來到蕭墨面前。
平時酒量驚人的蕭墨今日卻是喝到微醺,雙眸迷離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麗姝公主,竟將她看成了蘇流螢。
勾唇邪魅一笑,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她伸出手道:“小傻瓜,這裡太無聊,送本太子回去吧!”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麗姝心肝顫了顫,遲疑片刻,終是激動的伸出手,拉住了蕭墨的手。
蕭墨步子踉蹌,麗姝扶住他不免有些吃力,皇后身邊的二等宮女琉璃迎上來,熱心道:“公主,不如先將蕭太子送到後面的廂房歇息一下再走。”
像華清池邊上一樣,為了讓參宴的賓客休憩換裝,雲夢臺上建有庭院廂房。
麗姝看了眼通往臺下的高高臺階,再看看醉了的蕭墨,想著萬一他從高階下摔下去就麻煩了。於是聽從了琉璃的建議,與秀兒她們一起將蕭墨扶到了後面的廂房……
從方才蕭墨拿出的玉牌,再到樓樾射下蘇流螢的彩條,一切的一切都出乎樓皇后的意料。
腦子裡閃過可怕的念頭,樓皇后頭痛起來,也沒再有心思留下來。正要起駕回永坤宮,瓔珞卻白著臉上前,附在她耳邊小聲的稟告著什麼。
聽著聽著,樓皇后的臉色也白了,回頭眸光剜了眼一臉慌亂的瓔珞,恨聲道:“你呀……”
話還沒說完,人已急急忙忙的朝後面的廂房去了。
然而剛走到半路,麗姝身邊的宮女秀兒已煞白著臉迎面跑過來,見到樓皇后一行,正要開口,樓皇后已一聲厲喝制住她,冷冷道:“別說了,本宮都知道了!”
說罷,腳步越發急亂的朝廂房趕去。
等樓皇后一行到那裡時,廂房裡已鬧翻天了。
蕭墨滿臉潮紅的躺在床上,衣衫凌亂,人事不省。
而麗姝公主的形容卻是更加不堪入目,身上的衣衫被撕得一團糟,好多地方都露了出來,衣不遮體的裹著被褥哭著。
樓皇后氣得渾身發抖,卻是咬牙鎮定下來,迭聲吩咐宮人拿來衣物給麗姝公主換上送回緋煙宮,一邊嚴令在場之人不準將這裡的事傳出去一個字。
麗姝公主被送走後,蕭墨還沒醒過來。樓皇后看著留下爛攤子頭痛不已——
她掌宮設宴期間發生這樣的事,而且涉事的還是胡狄國的太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