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上的傷痕。如今她跪到她面前,不遠處長信宮門口掛著宮燈,光亮照過來,卻是將她身上的樣子照得清清楚楚。
她一頭長髮被人絞至齊耳根,一茬茬亂糟糟的堆在頭上,難看至極。而她身上竟只穿著單薄的褻衣,褻衣上血汙斑斑,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像是被鞭子抽的,有些傷口已發黑結痂,而有些地方卻皮開肉綻的正流著血。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噁心的味道。
蘇流螢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不人不鬼的青杏,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正在此時,長廊那邊傳來人聲和腳步聲。蘇流螢抬目看去,卻見到有燈火朝這邊來。
想也沒想,跪在地上的青杏慌亂的復又躲進了先前的樹蔭後面,驚恐的露出小半邊的臉朝蘇流螢無聲的求饒,做著口型求她不要暴露自己。
腳步聲越來越近,無端的,受青杏的影響,蘇流螢也莫名的心慌起來。
她回頭看去,見到遠遠過來的人,竟是瓔珞領著永坤宮的宮人。
一面走,瓔珞冷著臉小聲對跟在身後的宮女太監低聲訓斥著。
雖然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但想著這個時辰她不在皇后身邊伺候,卻出現在這裡,還有剛才青杏說的話和她一身的傷,蘇流螢心裡猛然一震,卻是相信了青杏的話。
回頭看向方才青杏跪過的地方,地面上卻是留下了些許血漬。蘇流螢走過去,在方才青杏跪過的地方蹲下,裙襬垂下,將帶血漬的地方遮了起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腳步在她面前停下,瓔珞將宮燈遞到她跟前,等看清是她,眉頭皺緊,冷冷問道。
蘇流螢怔然抬頭一臉茫然的看著瓔珞,片刻後回過神來般,道:“我家娘娘最喜歡的那串紅翡翠滴珠步搖上掉了一顆珠子,我在娘娘白日裡來過的地方找找,希望找到珠子重新鑲上去……”
不等瓔珞開口,跟在她身後的一個方臉嬤嬤卻是冷聲質疑道:“姑娘出來找東西燈籠都不帶一個,瞎燈摸黑的可不像在找東西。”
“沒燈才好找呢!”蘇流螢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那紅翡翠黃豆大的一小粒,晶瑩透亮,不打燈籠有反光才好找,打了燈籠反而將它的反光蓋住了。若是掉到了石縫裡,就更見不著了。”
此話卻是有理,那嬤嬤一時反駁不出來。
瓔珞心煩意亂,她最近幫樓皇后辦的好幾樁事都搞砸了。若是這次再出事,只怕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精明的眸光冷冷打量了四周一圈,沒發現異常,也就沒有閒心管蘇流螢,領著人朝前繼續搜尋。
看著瓔珞一夥走遠,青杏再次從樹蔭的暗影裡出來,心有餘悸的向蘇流螢道謝。
蘇流螢冷冷道:“你故意在此等我的?”
到了此時,命在旦夕的青杏那裡還敢瞞她,怯怯點頭道:“是的……”
蘇流螢那裡會不明白她的打算,冷冷笑道:“雖然我與樓皇后有仇,卻不代表我會幫你。所以,你還是走吧。方才我就當沒見過你。”
若是青杏真的是被樓皇后在追殺,試問整個後宮有誰敢與樓皇后為敵從而救她?
也只有與樓皇后有仇的寧昭儀與蘇流螢了。
所以,見蘇流螢要走,青杏嚇得連忙拉住她,顫聲道:“流螢,之前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還請你看在駙馬爺的情面上幫我這一次吧。如今……如今我也算是駙馬爺的人了,求你看到駙馬爺的面子上救我這一次……”
蘇流螢微微一愣。
看著她一臉迷茫的樣子,青杏臉色越發的蒼白,哭道:“駙馬爺將我收了房……公主認定是我勾引了駙馬。此次回宮,她就是要背開駙馬爺收拾我……如今,我已沒有活路,求你救救我!”
青杏的話徹底將蘇流螢驚住了——
以李修對榮清的嫌惡程度,怎麼又會看上了她的丫鬟?
想著方才李修同她說過的話,蘇流螢混沌的腦子裡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一時沒有頭緒。
看著青杏一臉希翼的看著自己,蘇流螢冷冷道:“這是你與你家主子間的事,做為外人我自是不會插手。再說,就算你被駙馬收了房,榮清也不至於如此歹毒的對你,你的話,沒幾分可信……”
榮清嫁到李府,帶過去的丫鬟都屬於陪嫁過去的,按理就算被李修收了房也很正常,何況青杏還是她身邊的大宮女,榮清何止於會這樣對她?
所以,青杏說的話蘇流螢並不太相信。
見蘇流螢不信自己,青杏徹底慌亂起來,眼淚滾滾而下,慌亂道:“你不瞭解公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