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並不想見他。
可是,有些事若是不當面同他說清楚,不讓他對自己徹底死心放手,以他不甘不休的性子,只怕會將事情鬧大,所以……
就在她兩難之際,樓樾沉聲道:“有些事,越早了斷才是最好的解脫!”
蘇流螢聞言神情一凜,眸光裡閃過決絕。下一刻已是對南山道:“請駙馬爺進來吧!”
南山無奈的領命下去。樓樾起身離開,卻被蘇流螢叫住。
停步回眸,樓樾看向靠在床上的女子,看清了她眸光裡的痛苦與決然,還有一絲不經意洩露出來的羞怯。
不等她開口,他已瞭然於心,“你要我怎麼幫你?”
蘇流螢蒼白的臉上湧上血色,瑩亮的明眸不敢正視樓樾,低下頭艱難開口道:“我想讓世子爺幫我……”
南山領著李修到院門口就退下了。李修一人沿著火光尋到了蘇流螢所在的屋子。
門半虛掩著,李修雙手堪堪要推開房門,卻全身猛然一僵——
透過半掩的房門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內床榻上的情景。
而此時,雕花大床上床幔翻滾,可以清楚的看到男女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李修全身僵住,推門的手來不及收回,終是‘砰’的一聲將房門推開了。
開門聲驚動了床上的鴛鴦,女子一聲驚呼,男人氣怒揮手撩起紗帳,冷聲道:“誰在外面?”
卻正是樓樾的聲音。
而紗帳掀起的那一瞬間,李修清楚的看清床上與樓樾纏繞在一起的女子正是蘇流螢!
彷彿晴天一聲霹雷,李修徹底驚在當場,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
床上二人也怔愣住片刻,爾後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響。而李修卻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失魂的僵在門口,想離開,卻僵硬得挪不開步子。而留下,卻直面這最殘忍的一幕!
瞬間,屋內屋外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久到李修感覺自己死去的心再次緩慢的恢復跳動,他慘白著臉挪動步子,木訥的走到院子。
看著屋子裡閃起的燈火,想著方才親眼目睹的一切,李修心如刀割,想快步離去,離開這個讓他最痛恨不堪的地方。
就在此時,樓樾沉悶不悅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
“駙馬爺不在自己家裡洞房花燭,跑到本世子的別苑做甚?”
回頭,樓樾一身玄色寢服,披著同色的披色慵懶自得的斜靠在門廊下,眸光涼涼的看著面如土色的李修。
李修心裡像滾過油鍋,又像萬箭穿心而過,而在此時聽到洞房花燭四個字,更是感覺到深深的諷刺,讓他恨不得一劍殺了眼前的男人。
清亮的眸光裡聚集著渾鬱的戾氣,李修咬牙抑止住心裡的恨意,面容恢復成以往的平淡無波,聲音冷冷道:“流螢可在裡面?還請世子爺將她交還於我,她如今可是李府的人!”
再剋制,他聲音裡不可抑止的顫音還是洩露了他此刻的憤恨不甘。
樓樾勾唇瞭然一笑,緩緩道:“駙馬爺還是回去吧。螢兒方才太過疲累要好好休息。而且——李尚書沒告訴駙馬爺麼,從今天起,螢兒已正式成為本世子的人了!”
李修身子一顫,臉色又白了幾分。
父親當然有跟他說過蘇流螢被樓樾威脅著要走了,從此與李府沒了關係。但他就是不願意死心,更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
李修咬牙冷聲道:“可世子爺應該知道,她是皇后娘娘親自賜給我的人,不是世子爺幾句威脅就可以帶走的。說到底,她終是我李修的人,而不是你的……”
一聲冷嗤打斷了他的話,樓樾冷笑道:“駙馬爺還真是天真。事到如今,她都已與我有肌膚之親,如何算是你的人?”
“你已成親,已成為皇家駙馬,你們之間註定已沒有結果。所以,你若是再纏著她不放手只會害了她的性命。除此之外,你什麼都給不了她。”
樓樾的話斬斷了李修最後的一絲念想,也將他心裡不願意面對的事實血淋淋的挑開,讓他無從躲避。
雙手緊握成拳,心口凍到麻木,李修慘烈一笑,冷冷道:“敢問世子爺一句,世子爺能給她什麼?”
樓樾也是慧成帝認定的駙馬,他未來的世子妃也只能是大庸朝的公主。而因為四年前蘇流螢的拒婚風波,安王與老夫人以及樓皇后對蘇流螢都有很大的成見,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再讓她進安王府的門。
如墨的寒眸在夜色下閃著堅定的亮光,樓樾語氣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