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司設局的人都在外面當差,蘇流螢悄悄出門,避開人多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長信宮的後門。
菲兒已在那裡等候她多時了,見她到了連忙拉她進去。
隨菲兒一路進去,入目滿目蒼涼,曾經奢華精緻的長信宮,在關了禁閉不到十天,已是滿目荒涼,沒了昔日的繁華熱鬧,猶如冷宮一樣冷清死寂。
長信宮的後偏殿裡,亮著朦朦的燭火,寧嬪一身素服坐在窗戶下的暖榻上,神情落寞,眸光不時的看著窗外,急切的盼著蘇流螢的到來。
短短數日不見,曾經光彩照人的寧嬪也是憔悴了許多,一頭珠釵盡數卸下,簡單的挽著素髻,臉色也分外的蒼白。
見到蘇流螢,她沉寂的眸光亮了亮,下一瞬卻是撇過頭自顧著喝茶。
蘇流螢給她請過安後靜靜站在一邊,靜等著樓樾帶綠沫過來。
寧嬪臉上一片陰戾之情,片刻後,她冷冷一聲嗤笑道:“你是不是恨本宮將你拉下了水?恨本宮無用拖累你?”
看著她臉上的落寞憤恨,蘇流螢理解她的心情,不由輕聲道:“娘娘無需自怨自艾,真相很快就會出來,也很快就能還娘娘的清白。”
菲兒也出聲安慰道:“對呀,娘娘。真要找出真兇。到時,聖上知道冤枉了娘娘、會對娘娘心懷愧疚,必定會好好賠償娘娘所受的委屈。說不定啊,娘娘因禍得福,會更得聖上的寵愛……”
“夠了!”
冷冷喝住越說越興奮的菲兒,寧嬪臉上的神情不見舒展,反而越發的陰沉。
從此次出事,她算是徹底看清了後宮女人的命運。而帝王的寵愛,當你想依傍它時,呵,簡直一無用處……
轉頭看了一眼靜立一旁的蘇流螢,寧嬪極其嘲諷的冷冷笑道:“連你都相信陳妃不是我殺的,可我伴隨了四年之久的枕邊人,卻是一句辯解都沒給我,直接定了我的罪……”
看著滿心失望的寧嬪,蘇流螢也不知道要如何勸解她。
正在此地,後面傳來沉沉的敲門聲,三人眸光均是一亮,是樓帶著綠沫來了。
菲兒跑過去開門,果然,門外站著的是一身夜行服的樓樾。而他的身邊,跟著同樣一身黑色裝扮的綠沫。
幾天不見,綠沫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正如樓樾所說,她比之前卻是好了許多。
樓樾跨步進來,眸光從一旁的蘇流螢身上掃過,上前例行的給寧嬪請安。
寧嬪本不想讓樓樾看到自己如今落魄的樣子,可是一看到綠沫,想著她身上藏著的秘密,頓時激動得再也顧不得其他。
蘇流螢心裡同樣激動,追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得知真兇是誰,終於可以徹底查明此檀佛珠的主子是誰,她的心口也激動得翻滾起來……
頓時,屋人四人的目光都看向綠沫……
蘇流螢來到綠沫的面前,看著她驚慌的樣子,柔聲道:“綠沫,我們知道你家主子是冤枉的。所以希望你告訴我們,是誰讓你故意出場陳昭儀,又是誰……將你弄成這個樣子?”
她想問綠沫,是誰剪了她的舌頭,可是覺得這樣直接問出對綠沫太殘忍,會再次打擊到她。
綠沫一直惶恐的搖著頭,身子也不可抑止的顫抖著往後退縮,彷彿想逃離這一切。
蘇流螢繼續勸道:“你不告訴我們,就永遠無法為你家主子正名,也無法為你自己討回公道。”
然而,綠沫的頭搖得更利害。
見此,寧嬪不由著急起來,而菲兒更是沒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你還瞞著兇手不告訴我們,你可知道,那真兇已害死了你家主子,她都已經死在冷宮裡了……”
蘇流螢怕打擊到綠沫,之前都是稱呼陳妃為陳昭儀,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陳妃已遇害的訊息。然而沒想到,卻被菲兒一句話給捅穿了。
果然,聽聞陳妃逝世的那一刻,綠沫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下一瞬,眼淚已是洶湧的落下,說不出話來的嘴裡發出了‘嗚哇嗚哇’恐怖的聲音,形容十分的傷心痛苦。
下一刻,綠沫卻是突然衝到書桌前,笨拙的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用力的畫起什麼來。
寧嬪與蘇流螢連忙走近去看她畫了什麼,就連樓樾都不覺去看她畫在紙上的東西。
不識字更不會畫畫的綠沫,在宣紙七歪八斜的畫了座院子,再在裡面畫了個小人,小人的四周還跟著三五個小人。
畫完,她用手著急的指著畫裡的小人看向蘇流螢,‘啊啊啊’的叫個不停。
她畫功粗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