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顧及樓樾的身份,單單看在他這個人的份上,與樓樾走到一起。
可如今,她與樓樾鬧到這般決裂的田地,讓她如何去跟安王妃說?!
所以,這個時候蘇流螢卻是不想見到安王妃。
正要推著韓鈺快步離開,阿奴卻建議,讓大家一起去庵堂歇息一下再走。
韓鈺與長風也贊同。
蘇流螢臉色一白,不等她反應過來,長風已接過她的手,幫著韓鈺將四輪椅推進了庵堂裡。
阿奴挽著她的手一進去。
庵堂的院子裡長著一棵茂盛的鳳凰木,茂密的樹枝將整個院落都攏在陰涼裡,人走進去,竟是感覺到格外的清涼舒適。
院子裡安安靜靜,看不到人影,韓鈺道:“這個時辰估計庵堂的師太們都在後院打禪。阿奴,你去向人家說一聲,說我們在此歇息片刻,打擾了!”
阿奴應下,蘇流螢道:“公子,還是我去吧!”
韓鈺點頭應下,蘇流螢獨身往庵堂後院的禪院去。
庵堂的後院與前院一樣的安靜,蘇流螢看到一個姑子端著茶水從廚房出來,連忙迎上前去,向那姑子說了歇腳之事,那姑子溫和笑著點頭,並讓廚房裡的另一位姑子備下涼茶送到前院給韓鈺他們。
蘇流螢感激不已,猶豫片刻後終是向那姑子問起安王妃在哪裡?
那姑子聽她要見安王妃,抬眸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道:“我家王妃此番在茶房見客,姑娘要見她,煩請先等一等。”
蘇流螢這才想起,她們方才進來時,發現庵堂門口繫著兩匹高頭大馬,看著那馬鞍的配置,不像是普通的跑腿下人所乘,原來竟是來見安王妃的客人。
在等候的時候,她心裡暗忖,安王妃深居在庵堂裡,除了樓樾,還會有誰來拜見她?
正在思索間,茶房門開啟,走出一位紫衣玉冠的俊美公子,竟是好久未見的胡狄太子蕭墨。
距離上次見蕭墨已過去三個多月,蘇流螢還以為他回胡狄去了,沒想到竟是在安王妃的庵堂裡見到他。
見到他,蘇流螢一臉驚詫,而蕭墨同樣很吃驚的看著她。
怔愣片刻,不等蘇流螢開口,蕭墨已上前走到她面前,好看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著她,眸光裡閃過狐疑,面上卻是勾唇邪魅笑道:“小傻瓜怎麼在這裡?今日不是你的情郎納妾的好日子麼,是不是心裡難過來找本太子傾訴?”
蘇流螢心口一窒,退開一步沉聲道:“不過恰巧路過此處,進來向師太討杯水喝。蕭太子來此又是做甚?”
蕭墨笑道:“真巧,本太子方才打馬路過此處,也是口渴問師太要了茶水。”
說罷,他又笑道:“聽聞你出宮了,如今在哪裡?本太子身邊正差一個像你這麼心靈手巧的婢子,要不要跟了本太子……”
“流螢,你來了!”
不等蘇流螢推辭蕭墨,安王妃從茶房出來了。
藉機蘇流螢匆匆向蕭墨行過一禮,朝安王妃走去。
身後,蕭墨好看的桃花眼微睇,一瞬不瞬的看著蘇流螢的身影,待看到她與安王妃熟稔的樣子,眸光微微一沉。
做男子打扮的修羅悄無聲息的從外面進來,悄悄附在蕭墨耳邊說了什麼,蕭墨神色暗下半分。
他負手跨步來到前院,眸光淡淡的從院子樹蔭下喝茶的韓鈺身上劃過,爾後頭也不回的抬步離開。
一出勿忘堂,修羅問道:“殿下可有問清楚了?”
蕭墨翻身上了馬背,冷冷笑道:“還用問嗎?一聽到本太子報出父王名諱,那安王妃連茶杯都握不穩。一切——瞭然於心!”
修羅騎馬落後他半步,蹙眉冷聲道:“既然如此,殿下不要再猶豫,早日斬草除根才是要緊。”
蕭墨拉馬停步,回身眸光涼涼的看向身後的小小庵堂,神情深沉,冷冷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走漏半點訊息。而在玉牌全部出現之前,不許輕舉枉動。也不要讓我母后知道……以免她心裡難過!”
修羅恭敬應下,又擔心道:“殿下,那蘇流螢與安王妃看似關係匪淺。奴婢擔心,那安王妃會不會將樓世子的真正身份告訴她……”
蕭墨冷冷道:“不會。樓家勢力在大庸朝不可小覷,而安王與樓皇后更是心狠手辣之人。為了樓樾的安危,安王妃只會將這個秘密永遠隱瞞下去,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說罷,他想起方才在院子裡遇到的韓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冷笑,道:“既然北鮮的大皇子都住在驛館,本太子也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