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一頭白髮凌亂的披散在頭上,面容蒼老又猙獰。
她一直瘋狂的笑著,蘇流螢就一直冷冷的看著她。
小暖擔心的走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瘋狂大笑的樓庶人,小聲道:“公主,她大摸是瘋了。公主還是離開這冷宮吧,萬一她發起瘋來傷著了公主就不好了……”
蘇流螢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冷冷開口道:“心狠手辣的樓皇后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打倒,更不會這麼容易就瘋掉——樓芸,你或許可以騙過別人,可我太瞭解你。輸在我手裡,你不會甘心,更不會瘋!”
聞言,樓芸的笑聲終是收住,緩緩從起上爬起身,眸光冰寒徹骨的看著蘇流螢。
“蘇流螢,你果然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你。你也確實好本事,清兒賢兒都被你害慘了……你為何不殺了我呢?你現在完全有本事讓皇上殺了我啊……”
“殺人不如誅心,我從不認為殺死一個人就是對付她的最殘忍辦法。樓芸,我恰恰要讓你好好活著,讓你在這冷宮裡絕望痛苦的活下去,更要將你最在乎的東西統統毀滅掉,讓你嚐盡那失去一切的剜心之痛!”
正如樓皇后所說,如今的她就好比蘇流螢腳下的一隻螻蟻,她只需輕輕一腳就可以將她踩死。
而蘇流螢也想一刀想了她以報阿孃的喪命之仇。可就這樣殺了她,卻是太便宜了樓芸。
她咬牙冷聲道:“當年我阿孃身中十七箭而死,從今日起,本公主會令人每日抽你十七利鞭——若你敢自盡而死,本公主發誓,一定會讓你的兒子女兒與你一起共赴黃泉!”
宮裡的利鞭,卻是帶著倒刺勾的牛皮鞭子,抽到人的身上,倒刺勾就會鑽直肉裡,等鞭子離身時,刺勾就會扯下一片皮肉來。
每日十七鞭,看似不要命,卻日日都在經受撕皮扯肉之苦,往後的日子這般長,樓芸如何經受得住?!
蘇流螢卻是連她想自盡而死的機會都不給她,威脅她若是敢自盡而死,就讓太子與榮清給她陪葬!
彷彿徹底被蘇流螢點中了死穴,樓皇后絕望悲憤的看著一臉冷漠絕然的蘇流螢,終是失聲尖叫起來,咬牙痛罵道:“蘇流螢,原來你才是這天下最狠毒之人……你報復我即可,為何要扯上我的孩子……你太狠毒了……”
“樓芸,別說榮清之前對我做過那麼多狠毒的事我找她報復理所應當,單單是你害死林炎,還有樓樾蕊姨,更是連我身邊的朋友你都不放過,我就可以將這些仇恨報復在殷賢與榮清身上——所以我說到做到,你若是敢輕生逃避折磨,我一定不會放過榮清與殷賢!”
說罷,蘇流螢再不與她廢話,招手讓於貴進來,將方才所說之事向他吩咐了。
於貴一聽連忙歡喜的應下,冷宮一向冷清無趣,如今有了長公主的諭旨,他卻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折磨起這個曾經的天下之母了。
二話不說,於貴立刻讓手下的小太監將樓芸拖到了外面荒廢的院子裡,拿粗繩綁在條凳上,扒了她身上的衣物,讓一個力大的太監掄起利鞭朝樓芸後背狠狠抽去……
‘啪啪’的鞭聲和著樓芸淒厲的叫聲在空寂的冷宮異常的清晰瘮人。
蘇流螢眸光冰冷的看著樓芸後背一個個冒出來的血窟窿,彷彿又看到了阿孃滿身中箭倒在血泊中的可憐樣子,心中的恨意更深,眸光也冰寒下來,對於貴冷冷道:“以後,不論颳風下雨,還是下雪,每日要準時給她行刑,不可遺漏!”
於貴恭敬的點頭應下。
蘇流螢又道:“隔三岔五給她喝點藥,以免她身上發膿死了!”
聞言,於貴精明的小眼一轉,卻是指著冷宮牆角放著一排廢舊的大甕得意笑道:“這樣的賤人那配喝藥。只需在那甕缸裡放滿鹽水,再在她行刑後每日扔進去泡上三五個時辰,她身上的傷口自然就不會再發膿了!”
鮮血淋淋的傷口再用鹽水一泡,那滋味可想而知了……
走出冷宮,眼前零星的飄落幾片白雪,初冬的第一場冬雪不期而至。
今年的初雪不像往年那裡兇猛,薄薄的一層雪粒子落在地上,卻是比往年少了許多。
一路走來,看著宮道兩邊屋簷枝杈上覆上的雪白,蘇流螢怔怔的看著,腦子裡不由的就想起了去年初雪時的情景來……
那時,她還在雲嶺獵場當差,為了躲避與於寶的對食,求著樓樾留在他帳內當他的貼身婢女。
下初雪的那日,她一早醒來,樓樾已不在營帳。
營帳外傳來金鳴之聲,她悄悄掀開簾子一角,只見營地空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