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慌亂擔心。
他知道,慧成帝一定查到了蘇流螢的身上了,他一定會去向她追要兵符。
他只盼著蘇流螢如他所願的跟著韓鈺離開大庸回去北鮮,如此,他就徹底放心……
然後心底的這最後一絲希翼,在見到南山也被關進天牢後徹底破滅。
南山被抓,預示著蘇流螢並沒有跟韓鈺離開。
她一定是擔心自己,不肯離開……
那麼,如今南山被抓了,她又在哪裡?她一切可還安好?
樓樾本就沒日沒夜的擔心著蘇流螢,如今聽到榮清語氣裡遮掩不住的得意暢快,他全身一涼,心裡已是冒出不好的預感,咬牙抑住聲音裡的戰慄冷聲道:“願聞其詳!”
看著他強做鎮定的樣子,榮清心裡無比的暢快,又無比的憎恨,聲音越發的得意與無情,更是帶著毫不遮掩的幸災樂禍——
“表哥,蘇流螢小產了,你們的孩子——沒了!”
樓樾全身劇烈一顫,腳下步子不穩,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靠著牆壁站穩了身子。
而他的臉色,瞬間已是蒼白如紙,如墨的寒眸裡頃刻間已是湧現淚光。
而他的腦子裡更是想起蘇流螢在得知自己中了毒藥後,苦苦哀求他和薛念救她肚子裡孩子時的可憐急切的樣子——
她將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今孩子沒了,自己感覺心都被剜走了,她是不是更難過、更心痛……
忍無可忍,心中層層撕裂的傷痛讓樓樾終是重重一拳砸在了堅硬的牢壁上,手背皮開肉綻,一片血肉模糊……
見到他如此傷心悲痛的樣子,榮清殘忍的大笑起來,尖銳刺耳的聲音在死寂的大牢裡引起一陣陣迴響,猶如厲鬼的聲音。
笑夠的榮清冷冷的看著眸光死寂的樓樾,毫不憐惜的再在他鮮血淋淋的心口插上最致命的一刀——
“區區一個孩子罷了,沒了就沒了,表哥不用如此傷心,以後再生就是……”
“只不過,表哥以後想要孩子只能跟其他女人生了,蘇流螢嘛——只怕是沒辦法再給表哥生孩子了!”
聞言,尚未從痛失孩子的悲痛中回過神來的樓樾卻是全身一顫,眸光驚恐的看著一臉得意歡喜的榮清,終是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到了牢門邊上,衝著榮清咬牙切齒道:“你們將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四年前的大火燒不死她,如今,只能再燒她一次了——這一次,我倒是很好奇,表哥要如何走出牢房再去火場救下她!?”
榮清儀態萬千的款款站在陰暗的天牢間,優雅端莊的將額前的一絲亂髮攏到耳後,冰冷的眸光緩緩掠過樓樾絕望悲痛的面容,最後看向高高的天窗,涼涼道:“表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午時一刻就會點火,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逃出天牢,可得抓緊時間了!”
榮清帶來的這兩個訊息,一個比一個要樓樾的命!
喉嚨間湧上腥甜,樓樾眸光冰寒的看著眼前全然陌生的狠毒女子,咬牙冷笑道:“榮清,認識你這麼多年,我竟是不知道你是如此狠毒之人——不愧是樓家人,一個比一個狠毒!”
狹長的鳳眸輕輕一挑,榮清回身冷冷的看著樓樾,嘲諷道:“從小到大,我就很好奇,為何我們都是鳳眼,唯獨只有你的眼睛與我們不同。如今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與我們不是一家人。而時至今日,你為了一個女人背叛養育了你二十幾年的樓家,說起狠毒,你又差過誰?!”
說罷,她得意一笑,冷冷道:“這個時辰,說不定鬧市口已是熱鬧不已,我卻是不能在這裡陪表哥閒話家常了——看熱鬧的時候到了!”
隨著榮清的離開,陰暗的天牢裡又恢復死寂,而樓樾的心卻是跌入黑暗的深淵,終是再也忍不住,喉嚨間的腥甜噴湧而出……
醒來後的蘇流螢,睜開眼,眼前是開闊天地間的彩霞,還有眼前成片的屋宇房舍。、
她迷朦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以為自己在夢裡……
四周聚攏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百姓,大家都指著她議論著。
“看吶,那就是叛亂的蘇家之女蘇流螢,如今要被處於火刑了……”
“長得還真是妖豔惑眾,如今要被活活燒死,可惜了那張好臉……”
“今日處死了她,只怕那樓家最後一個叛賊樓樾也離死期不遠了……”
雜亂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蘇流螢懵懂的聽著,直到聽到了樓樾的名字,她才突然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
直到這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