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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她又寫了另一封拜貼送進宮,以大庸長公主的身份拜見胡狄太子蕭墨。
拜貼早上送進宮,下午宮裡來人,領了蘇流螢進了蕭墨的重仁宮。
時隔幾個月未見,再見蘇流螢,蕭墨早已沒了在大庸時的灑脫肆意,眉眼間籠上肅色,連笑容都牽強了許多。
果然,深宮是最禁錮人心的地方,那怕是蕭墨這般肆意不羈之人,到了這裡,都會改變。
看著一臉憔悴疲憊的蘇流螢,蕭墨心裡湧上心痛愧疚,面上卻是隨意一笑道:“真沒想到你會來。本太子還以為你成了公主後,會守在宮裡像其他公主一樣,開始過著金貴的皇家生活。”
蘇流螢緊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躲閃自己的眼神,心裡一緊,苦澀笑道:“別人不瞭解我,你卻是知道我是如何的出身——蕭墨,你如實告訴我,樓樾到底怎麼了?他……為何不肯見我?”
說著說著,蘇流螢的喉嚨已是哽咽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對樓樾的擔心與思念,幾乎要將她擊垮,原以為如今找到了他,終是可以與他相見團聚了,卻沒想到他不但要娶別的女人,還一直不出來見自己……
蕭墨神情黯淡下去,重重嘆息道:“流螢,你不要怪他,他並不是不想見你,而是……他失憶了,忘記了前塵往事……”
心口一滯,蘇流螢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震驚的看著蕭墨,艱難翕唇道:“他……他把我也忘記了嗎?”
難怪,難怪他一直不與自己聯絡,難怪他一直不見自己,原來,他竟是將自己忘記了……
蘇流螢腦子裡一片轟鳴,臉色變得蒼白無光,怔怔的呆立著,像個沒了靈魂的木偶。
蕭墨不敢去看她灰暗絕望的眼睛,撇開頭悶聲道:“或許……等時間長了,他恢復記憶,自然就會想起你了……”
這樣安慰的話語,是如此的蒼白無力,蘇流螢心口空蕩蕩的一片,來回想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樓樾不記得她,那個她愛如骨髓的男人,將她忘記了……
半晌,她木然開口,“他要成親了,那女子……他要娶做側妃的女子是誰……”
蕭墨道:“流螢,你知道是誰將他救下的嗎?又是誰將他帶到胡狄來的嗎?”
木然抬頭,蘇流螢眸光沉寂無光的看著蕭墨,一字一句艱難道:“你是說,他要娶的人……是紅袖麼?”
說罷,蘇流螢想到之前聽到的百姓間的傳言,不由愴然一笑,道:“我竟是沒想到……紅袖救下他,再將他千里迢迢送到胡狄,可不就是與他同甘共苦,共歷生死麼……”
為了讓她心裡好受些,蕭墨不由將樓樾重傷沉迷乃至失憶、紅袖的拼死相護一一告訴給了蘇流螢。
好看的桃花眼裡落下不捨,蕭墨道:“不可否認,樓樾能重新活下來,紅袖功不可沒。而正是感念她對樓樾的救命之恩,父皇才讓樓樾娶了她……”
說完,想到父皇之前對自己下的嚴旨,蕭墨咬牙道:“而且,父皇不想讓樓樾再想起失憶前的事,所以,已嚴令,不許人在他面前提起大庸的一切人和事,所以……”
所以,從此以後,樓樾都不會再記起她,徹底將她忘記了嗎?
蘇流螢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近在眼前,卻不再認識自己?!
全身從頭涼到腳,蘇流螢哆嗦著嘴唇顫聲道:“蕭墨,你幫幫我,帶我去見他。只要見到我,他一定會想起我的……他要娶紅袖我不阻攔,可是……可是他不能將我忘掉……”
蘇流螢與樓樾之間的感情,蕭墨是知道的,所以,他能夠明白此刻蘇流螢心裡的崩潰與絕望。
蕭墨在蘇流螢的乞求下,卻是瞬間將父皇對自己的叮囑忘卻腦後,想也沒想,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去重華宮找他。”
然而,不等蕭墨帶著蘇流螢離開重仁宮,胡狄王身邊的親信大太監承愁親自上重仁宮請蕭墨去胡狄王的龍吟宮議事。
承愁親自上門相請,必定是大事,蕭墨不敢耽擱,只得讓蘇流螢在重仁宮等自己,等他回來再帶她去找樓樾。
蕭墨一走,修羅就從屏風後面轉出身來,眸光涼涼的看著蘇流螢,冷冷道:“長公主真的想讓我家殿下帶你去見大皇子嗎?”
正處於傷情難過中的蘇流螢,陡然聽到修羅冰冷的聲音,全身一怔,抬頭看著滿冰冰寒的修羅,怔怔道:“修羅姑娘此言何意?”
修羅冷臉道:“長公主不是最聰明伶俐嗎,如今怎麼聽不清話了——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