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書,將胡狄王的野心告訴景銘帝,讓他即刻集結兵馬糧草北上,做好邊關禦敵的準備。
一邊卻是再派影衛去北境給南山帶信,打聽他那邊的情況。
而她自己,召令陳太守召集她手下封地三十城所有的兵力,開始日夜駐守汴州城,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
忙碌起來的蘇流螢,卻是沒有時間再想起遠在胡狄皇都的樓樾,更不知道他再次陷入昏迷……
做好一切部署後,蘇流螢一如當年蘇津那般,每日騎馬早中晚三次巡防汴州城防,更是從蘇家老宅中找出阿爹當年鎮定汴州,與胡狄北鮮交戰的心得戰術,細細捉摸領會,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每日巡防邊關,她就會想起阿爹當年巡防時的情景來,看著這座千百來屹立風沙中的古城,感覺是冥冥中阿爹又將它交到了自己手中,所以她一定要接替阿爹守護好它。
而每當她回到長公主府,看著父皇賜給她的玉印和封地,還有那不知所蹤的兵符,她同樣明白,這是父皇對她的期望,她更加不可以辜負……
她找到了當年追隨阿爹的四名副將,親自上門拜訪,請求四位叔伯重新出山,幫助她一起鎮守邊關,抵禦外敵。
這四位副將,曾跟隨蘇津一起鎮定汴州十幾年,與蘇津的關係,不但是上下屬,更是如親兄弟般親近信任。所以當年蘇津在京城出事,四位副將也一起辭出了副將的職務,誓死不再為朝廷賣命……
所以,那怕是蘇流螢親自上門去請,四員老將還是不願意出馬,一致表示,這樣的不辯忠奸的朝廷不值得他們再為它賣命。
最後,蘇流螢給四人跪下,道:“四位叔伯,如今跪在你們面前的,不是大庸的長公主,只是你們的侄女蘇流螢——我如今是接替阿爹鎮守汴州。如今胡狄即將來襲,汴州兵力薄弱,若是四位叔伯再不出面幫我,侄女與這邊關數千上萬的百姓只有一死了……求四位叔伯看在我阿爹的份上,出面幫侄女一把!”
蘇流螢從小不僅人長得漂亮好看,性子也是聰明伶俐,不光是女兒家的細心,更是天天騎馬跟著蘇津與這些叔伯呆在一起,除了不會功夫,性子也是養得和男兒一般,行事沉穩大氣,沒有女兒家的嬌柔做作,很是得這些叔伯的喜歡。
所以如今聽她這樣的說,更是不顧公主之尊跪下相求,四位副將終是不忍心再開口相拒,都點頭應了下來。
如此,有了四位禦敵經驗老道的叔伯幫她帶兵掌局,蘇流螢心頭壓緊的大石終是松下半分。
但剛剛放下半分的心卻因京城傳來的訊息又徹底涼透了——
原來,景銘帝接到她的書信後,非但不願意派遣大軍北上鎮守望邊關,反而讓蘇流螢執兵符帶三十萬大軍回京護駕。
景銘帝在信中告訴蘇流螢,自去年冬月開始的大雪,一直到開春都沒有停歇,各地雪災氾濫,京城一帶尤其嚴重,已有暴民暴亂,京城治安凌亂,急需她帶兵回去鎮壓……
看著景銘帝的來信,蘇流螢全身一片冰寒,心裡更是湧起深深的失望——
她如何不明白景銘信裡的意思,鎮壓暴民是假,推脫不信任她倒是真。
暴民再亂,京城有駐守的守兵,還有京兆尹的官差,再不濟還有皇家羽林軍,何時需要三十萬鐵甲軍進京護駕?
說到底,就是景銘帝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不相信她所說的胡狄要南下滅庸的訊息,更是耿耿於懷她手中的兵權,至今還想方設法的要將她的兵權拿回去……
蘇流螢早已打探到了胡狄的兵力,而且胡狄王此次的野心是滅了整個大庸,所以可想而知,一定會傾盡全胡狄的兵力攻打大庸。
三十萬的鐵甲軍只怕不是胡狄的敵手,只能傾盡大庸的所有兵力,早做防備,在邊關攔截下胡狄鐵騎,才能相抗衡,若是讓胡狄個個攻破,大庸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多疑的景銘帝到了這個時候,非但不相信她,還在覬覦她手中的兵權。
蘇流螢頭痛不已,只能私下悄悄與四個叔伯商議調兵一事,卻不敢張揚出去擾亂軍心。
她寫信向手握重兵的南滇王顧校借兵,還有臨近汴州的各州府,只要有兵力的,蘇流螢都開口向他們借。
信連夜送出去後,蘇流螢日夜期盼著顧校等人的回信,同時也盼南山從北境帶回來好訊息。
而在此時,南山終於從北境回來,帶回來的訊息更加讓蘇流螢震驚!
南山消瘦了許多,跪在蘇流螢面前抬不起頭來,羞愧道:“公主,兵符確實是被李修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