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毫不遲疑的將自己夜闖安王府,燒了安王府書房的事說了出來。
不過,她還是瞞下了蕭墨,只說是她一個人做下的。
聽後,慧成帝擰眉面色凝重的看著她,眸光裡閃過懷疑,卻是不太相信安王府之事是她做下的。
他板起臉冷冷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可是為了幫那大皇子脫險故意這樣說的?”
蘇流螢抬頭看著慧成帝,堅定道:“不是,書房一事就是民女做下的。因為,我曾在阿孃的棺槨前立下誓言,一定要為她報仇血恨,所以才會夜裡潛進安王府的書房去找樓譽與樓皇后的罪證……”
“後來,不等我找到罪據,卻被樓譽發現了,所以才會放火燒了他的書房,趁亂逃了出來。”
“而安王抓獲的黑衣人,不過是我家公子見我一直被安王帶兵窮追不捨,才讓他們出手攔下樓家追兵,幫我逃命罷了。”
“若是皇上不信,民女願意與安王當面對峙,當晚我與他在書房內外對峙時說的每一句,安王應該都記得。而我的聲音他也聽得出來的……”
重提瓊妃,慧成帝心裡很不好受,不光他對瓊妃之死放不下,更加明白做為女兒的蘇流螢更是對瓊妃的慘死耿耿於懷。
所以聽到她的解釋後,慧成帝面容鬆動,心裡不由的信了她三分。
見此,蘇流螢又打鐵趁熱道:“公子他雙腿已廢,自願請命到大庸為質,早已放下對北鮮帝位的爭奪,所以,這樣一個閒散皇子,根本對大庸造不成任何威脅。但若是他真的在大庸出事,卻是會破壞大庸與北鮮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戰亂,實在是得不償失!還請陛下三思!”
蘇流螢的這番話讓慧成帝心裡微微一驚,瞬間明白過來她話裡的意思,知道定是有人想趁著韓鈺在大庸為質,陷害於他再挑起兩國戰亂。
如今的大庸卻是多事之秋,重臣被揭發罪行,太子的名聲也被敗壞,朝野上下一片廢儲之聲,而其他皇子也是蠢蠢欲動,朝堂之上陷入一片混亂動盪之中。
這個時刻,若是邊關再起戰亂,豈不是雪上加霜。
慧成帝面色凝重起來,自是知道樓家書房不同一般人家的書房,不由沉聲道:“若是你將這一切都擔下,安王會放過你嗎?你承受得起這個後果嗎?”
聽到慧成帝終於鬆了口,蘇流螢心頭一鬆,高高懸起的心落了地,歡喜笑道:“想必安王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到我。大不了,我將這些年的積蓄都拿出來,幫安王府重建一座書房就是。如果還不行,再罰我坐幾個月的牢我也甘願。”
看著蘇流螢輕而易舉就化解了此事,慧成帝眸光一暗,默默的看著她,遲疑道:“難道,最近這突然冒出的眾多彈劾樓譽的奏摺,是你弄出來的!”
樓家書房被燒後,馬上就湧出了那麼多彈劾樓譽的摺子,所以,不難想像,兩件事當中必定是有著聯絡的。
既然蘇流螢承認書房一事是她做下的,那麼,慧成帝就有必要懷疑,這後面弄出的這些事情都是她做出來的。
心裡一顫,蘇流螢不知道樓譽一事鬧出來,慧成帝是贊成歡喜,還是怪罪此事引發的朝堂動盪。
她抬眸小心的打量著慧成帝的神情,想揣測了他的心意。
可是,慧成帝的神情半隱在淡淡的光暈看不真實。
蘇流螢內心激烈的做著鬥爭,最後終是抬眸定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君王,道:“皇上,民女有一件心頭惑事想請教陛下,還望陛下能幫民女解答。”
慧成帝看著那張與當年最心愛的女人極近相似的臉,心頭一痛,眸光再度暗下來,聲音沉悶道:“你說。”
“皇上,民女胸口扎進了一顆粗刺,若要拔出來,就要切開皮肉,忍受劇痛,流血並可能會留下傷疤。若是不拔出來,任由粗刺紮在胸口,卻日夜難安,更不知道這根刺會不會在身體裡繼續作惡,甚至是威脅到民女的性命。皇上,以您的高見,民女這刺,是拔是留?”
眸光一沉,慧成帝如何不明白蘇流螢話時的真正意思!
定定的看著跪伏在地的小小女子,慧成帝突然間竟是有些羨慕已死去多時的汴州太守蘇津,不得不說,他卻是與瓊妃生了一個聰明並有勇有謀、不輸男兒的好女兒。
“一時之痛若能解百世之憂,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最終,慧成帝終是緩緩說道。
聞言大喜,蘇流螢再次朝慧成帝拜下,懇切道:“皇上是明君,如此,民女就放心了。”
說罷,她卻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