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賣命,而樓樾卻要配和她演出這最後一場姑侄親和的好戲,讓樓皇后放鬆對自己的警惕。
因為,後天就是她的生辰。而明晚,宮裡就會舉行大宴慶賀!
面上,樓樾涼涼對薛念囑咐道:“姑母的頭疾說到底是她的心病。所以呆會你若是發現什麼,也不要直說了出來,只按著我之前與你說的那般,給她開藥治病就好,其他的,你一概不要管——就當幫我一個忙。”
薛念雖然不是宮裡的人,卻也明白深宮裡的一些不能說的事,所以當下斂下嘻笑的樣子,凝神應下了。
來到永坤宮,樓樾將薛念引見給樓皇后,說是希望他能治好樓皇后的頭疾,以此不耽誤明日的生辰大宴。
樓皇后看著樓樾關切的詢問她的病症,眉眼間全是對自己關懷備至的樣子,不由心裡一鬆,相信了樓譽的話,對樓樾放鬆下了警惕。
把完脈後,薛念去外間開藥方,樓皇后單獨留下樓樾在裡間說話。
人一走,樓皇后就傷心的落下淚來,一是傷感安王妃的突然離世,二則感嘆安王被人群起而攻的危險境地。
看著樓皇后這個兇手在這裡假惺惺的哀悼自己的母親,樓樾心裡的恨意滔天湧起,卻又被他狠命壓下,面上不動聲色的勸樓皇后節哀。
樓皇后抹把眼淚後拉過樓樾的手,像往常一樣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坐下,痛心道:“你今日來得正好,姑母剛好有事情想問你商量。”
樓樾恭敬道:“姑母請說!”
樓皇后傷感道:“如今樓家卻是多事之秋,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姑母心裡實在不好受。所以,明日的宮宴,姑母不想辦了。家人受苦,姑母食不下咽,那裡還有心思過生辰。如今只想去菩薩面前吃齋唸佛,為樓家祈福,希望菩薩能助你父親渡過這一劫難才好。”
樓樾眸光一寒,不以為然的嗤鼻道:“事到如今,姑母還信菩薩麼。若是菩薩真的有用,母親何至於伴了佛祖十幾年,最後卻落了慘死的下場?”
聽到‘慘死’二字,樓皇后面色微變,卻故做緊張的要封樓樾的嘴,迭聲道:“不論如何,你千萬不要枉論神靈。而惟今之計,姑母除了求菩薩庇佑樓家,卻是什麼都幫不了你父親,姑母真是日夜難安,那裡還有什麼心思過生辰?!”
樓樾冷冷道:“姑母不用擔心,不論有多少奏摺彈劾父親,總歸還有我在。姑母難道忘記了,我手中可還握著大庸三分之一的兵權。誰敢動我樓家人,我樓樾第一個不放過他!”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樓皇后心裡徹底放鬆下來,抹著眼淚試探道:“萬幸樓家還有你頂著。姑母想,因著你父親的事,皇上或許對你也會心生芥蒂,可能會收回你手中的兵權,你可想好對策?”
樓皇后一步步的試探樓樾,也一步步的暴露了她心中的害怕與擔憂,卻是將她自己的短處暴露了出來。
樓樾心裡落滿冰雪,面上卻是篤定道:“此等時候,兵權已是我樓家惟一的依傍,我如何會輕易還給朝廷?等姑母生辰一過,我就繼續回涼山為母親守孝。總歸在太子授印之前,不論皇上如何召見,我統統不見就是!”
此言一出,正中樓皇后下懷,她心裡歡喜極了,拉著樓樾的手捨不得放,一副慈愛不盡的樣子。
樓樾道:“明日的大宴,姑母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萬不可讓人小看了。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樓家心虛了。所以,宴席不但要辦,還要極盡奢華,宴請所有賓客,讓天下人明白,這天下終歸將是我們樓家人的天下!”
看著面前志氣滿滿的樓樾,樓皇后心裡暗恃,心想,若眼前出色的男兒真的是樓家子孫該多好,可惜了,他終究不會是樓家人,終歸有知道真相的一天,所以,在物盡所能後,不能將他再留下……
樓皇后眸光裡飛快閃過的殺氣一絲不漏的落進了樓樾的眼睛裡,他眸光跟著一沉,告辭退下了。
出宮的路上,樓樾一直寒著臉沉默不語,薛念跟在他身後嘀咕道:“明明沒病,卻硬要我來跑這一趟,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皇室中人。”
樓樾苦澀一笑,突兀道:“累吧!”
薛念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他問自己進宮一趟累不累,正要好好在他面前唱累一番,話到嘴邊突然恍悟過來,他說的是皇室人的虛假生活太累,並不是問他。
一路向宮門走去,樓樾沉默著想自己的心事,四處張望的薛念卻是無意間發現,身後不遠處,竟是有幾個身影一直鬼鬼祟祟的跟著他們。
心裡一驚,薛念連忙告訴樓樾。樓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