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樣子,九死一生的刺客頭領想著死在樓家影衛手裡的兄弟,再想著自己在刑部大牢裡吃的苦,心裡的怒火更盛,低吼一聲就要掄刀上前,恨不得一刀將樓樾砍成兩半。
可是,不等他腳跨出去,他身邊的一位蒙面漢子已一把拉住他,道:“他說得不錯,我們兄弟是受貴人之命安全救你們出來。還是逃命要緊,若是讓樓家影衛趕到,只怕就走不了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劫獄的黑衣人都是受重金所惑,拼了命的救人,如今人救了出來,只盼著他安全逃離,自己好拿到餘下的酬金,那裡會願意看到刺客頭領再去冒險。
聽了他的話,那刺客頭領稍一惦量,咬牙狠狠道:“好,看在兄弟們拼命相救的份上,我等先脫身要緊。”
說罷,留下多數人繼續纏著樓樾等人,刺客頭領與其他幾人先行逃離。
見他要逃,蘇流螢想也沒想偷偷跟在後面追了上去,而她身後,樓樾帶著刑部的官差也與剩下的黑衣人打鬥起來。
出了林子,那些逃犯紛紛上馬離去,蘇流螢連忙來到自己藏馬的地方,解開韁繩正要策馬去追,突然馬背一沉,一雙大手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身。
‘啊!’突然多出的一雙手嚇得蘇流螢失聲尖叫,不等她驚悚回頭,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冷冷響起。
“是我。快追!”
竟是樓樾!
蘇流螢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一輪冷月掛在天際,清冷的光輝朦朧的照亮了身後男子俊逸肅然的面容。
他不是被黑衣人糾著不放嗎?怎麼轉瞬就突圍了?
彷彿看懂了她眼神裡的疑問,樓樾從她手中接過韁繩,揚鞭策馬朝前路奔去。
“你以為,這天下有攔得住本世子的人嗎!”
樓樾的狂妄自信她是知道的,但如今聽著他篤定的聲音在耳邊輕描淡寫的響起,她突然明白,他並非狂妄自信,而是他真有這樣的本事。
北風呼嘯而過,颳得臉上生痛。
蘇流螢整個身子都被樓樾包攏在懷裡,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頭,撥出的氣息都噴薄在她的臉上,讓她耳根都紅透了。
他的懷裡很暖和,身上淡淡的清雅香味也往她鼻子裡鑽,她僵硬著身子儘量離他身體遠一點,可是,馬背狹窄,加上馬匹奔騰,她的身子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他懷裡傾……
“你怎麼會來這裡?”
就在她僵硬的靠在他懷裡不知所措時,樓樾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我聽就刺客逃跑了,就……就追來了……”
“呵,沒見過像你這般膽大的,更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命的——女人。”
最後兩個字,樓樾說得簡直是咬牙切齒。
這些刺客有多兇殘她不是沒見識過,竟是不管不顧的單身匹馬的追來,若是讓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方才在林子裡,樓樾正是發現了躲在樹後的蘇流螢,才會故意出言相激那刺客頭領,就是怕她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看到那刺客逃走,她竟還想著一人偷偷追上去,這不是送死嗎?
想到這裡,樓樾心裡又氣又惱,看著近在眼前的小巧白嫩的耳朵,恨不得咬上一口看她知不知道痛。
蘇流螢並不知道方才自己的耳朵差點要被某人咬了。她專注的看著前面,極力找尋著刺客的身影,可夜太黑,朦朧的月色下視線看不得太遠,竟是將刺客跟丟了。
看著樓樾毫不遲疑的駕馬沿著山路往前趕,蘇流螢心裡湧上疑惑,忍不住出聲問道:“世子爺知道刺客逃去哪裡嗎?”
“自然知道!”
樓樾並不隱瞞,篤定答道。
這一切都是他精心佈署好的,他當然刺客會被‘帶’去什麼地方。
聞言,蘇流螢心裡驀然想到什麼,下一刻心裡已是如明鏡般透亮。不敢置信的偏過頭看著一臉冷然的樓樾,驚詫道:“難道,今晚的一切……都是世子爺安排的?”
清冷朦朧的月色下,蘇流螢如玉的臉龐越發的嬌美動人,而一又瑩瑩透亮的秋水明眸裡,除了震驚,還有難以掩飾的讚賞之情。
這份讚賞當然是給樓樾的。
如果今晚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她相信樓樾有辦法讓刺客引出幕後之人。
看清她眸光裡的讚賞之情,樓樾眸光也跟著亮起來,嘴角幾不可聞的揚起了一絲得意的淺笑。語氣仍然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