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樂曲聲和那抹豔麗的身影一併摒除在外。
蘇流螢不確定他嘴裡的萬分之一,是不是拿紅袖與當年的自己做比,但還是紅了臉,默默的又灌下一杯酒。
樓樾也悶聲喝起了酒,一時間整個屋子裡一片靜寂。
不一會兒,樓下的響動也靜了下來,蘇流螢正想開口回刑部,這麼晚了,進宮是不可能了,今晚只能去刑部睡一晚。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樓樾眉頭微擰,冷聲道:“何事?”
一個如黃鶯出谷的嬌脆聲音輕柔響起,“回世子爺,奴家給世子爺送酒來了。”
樓樾看了眼快空了的酒壺,冷冷道:“進來。”
話音一落,房門被輕輕推開。
隔著屏風,未見到來人,卻是先聞到了一股奇異獨特的異香……
☆、第59章 真假真兇
汴州雖是邊關小城,但卻是大庸連線各國的要塞,各國互通的商人云集於此,當中不泛做香料生意的商人,所以,生在長在汴州的蘇流螢見識過各種奇異的香料,但此時鼻間聞到的這種,卻是她從未聞過的。
所以,她倒是對屏風後面的身影感覺到了幾分好奇。
一道紅色的身影由遠至近,等跨過屏風出現在兩人面前時,蘇流螢才驚覺送酒的女子竟是方才在樓下高臺上跳舞的紅袖姑娘。
她一襲紅裙光腳踩著地毯來到樓樾面前,臉上薄紗尚未取下,一雙妙目深情又驚喜的看了眼正襟端坐的樓樾,眼光在看到坐在他對面的蘇流螢後,眸光一滯。
下一瞬,她垂下眸子,恭敬在樓樾腳邊跪下,深深拜下。
“奴家紅袖,見過世子爺與姑娘。”
等她走近,方才那股奇異的香味越發的清晰濃郁,卻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再抬頭時,紅袖輕輕揚手取下臉上的面紗,卻是露出一張清麗脫俗的美麗臉龐來。
恍然一看,竟與蘇流螢有五分相似。
蘇流螢一直盯著她看,乍然見到她的真容,不覺驚了一下,遲疑的看向對面的樓樾。
從紅袖進來開始,樓樾一直自顧喝著自己的酒,眼皮都未抬起一下。
紅袖直起身子,纖手執壺為樓樾斟酒,抑止住心裡的激動,輕聲軟語道:“這是奴家親自釀下的百花純釀,請世子爺品一品。”
雪白如玉的纖手將盛滿瑩亮佳釀的酒杯遞送至樓樾的手邊。他眼也未眨一下,更未抬手去接紅袖手中的酒杯,啟唇冷冷道:“出去!”
盼了三年才得以再次見到他一面,紅袖一顆心激動得無以言表,而方才那一舞,更是她苦練三年的成果,就盼著他來樓裡跳給他看。所以,方才一聽說樓樾來了樓裡,她拼盡全力一舞,只盼著能留住他片刻的目光……
然而,花盡心力的接近他,他卻連正眼都未看她一下就讓她出去,紅袖心裡如何甘願?
可再不甘願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自己卻是低入塵埃的清樓妓子,是天與地的距離……
她顫抖著起身,終是沒有勇氣再多說一個字,目光最後眷戀的看了樓樾一眼。
當目光掃到一旁的蘇流螢臉上時,眸光死寂灰暗,默默的退下。
紅袖一走,屋內再次沉寂下來。
“三年前,有人特意將她送到我面前。”
樓樾突然開口,卻是主動與蘇流螢說起了紅袖的事來。
從方才見到紅袖的面容開始,蘇流螢心裡就閃過一絲疑慮,但她想,世上相像之人並不算怪事,也就沒有將紅袖放在心裡,只是有些詫異她對樓樾的一片深情。
如今聽到樓樾的話,她心裡一緊,才恍悟這個紅袖竟與樓樾之間有這樣一番淵源。
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梨木桌面,樓樾半斂眼瞼緩緩道:“從容貌到舞技她都刻意模仿。但——畫虎畫皮難畫骨,她模仿再像,我也知道她不是你。”
說到最後,樓樾抬眸靜靜的看著臉上浮起醉紅的蘇流螢,迷朦如霧的深眸裡難掩柔情。
臉上越發的滾燙起來,蘇流螢這才明白他之前說的那句‘不及萬分之一’竟說的是這個。
而樓樾毫不遮掩的坦露對她的情意更是讓她慌亂起來。
她躲閃著他眸光裡的深意,埋頭又喝了一口酒,悶聲道:“夜深了,我得回刑部了。世子爺也早些回府歇息吧,只怕明天一早還得處理刺客一案。”
說罷,她起身朝外走去。
走不了兩步,她的腦子昏沉起來,腳下的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