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臉收了舞勢,額頭上的汗也來不及擦一下,開始捧著缽盆向四周圍觀的討要打賞……
蘇流螢退出圍觀的圈外,獨自回到客棧等陸菁。
不一會兒陸菁回來了,一進門就憤憤不平道:“這樣的人,小姐方才為何還讓我去給她送銀票?你不記得她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就應該讓她流落街頭活活餓死……”
方才,蘇流螢沒有當場給紅袖打賞,卻是讓陸菁私下悄悄給紅袖送去了銀票,就是銀票數額大,怕錢財外露,最後沒有幫到她,反而給她惹來了殺身之禍……
面對陸菁的不解,蘇流螢無謂的淡然笑道:“不看別的,單看是她從護城河裡救起樓樾,這份恩情我替他還給她——我們與她再無虧欠!”
傍晚,蕭墨來客棧找她,樓樾給他寫信了,告知了蕭墨他在大庸的江南,卻沒有具體的告訴他在那一個小城。
說到底,樓樾還是希望自己真正的歸隱下去,不想讓人知道他詳細的所在。
可是,那怕只是知道他在大庸的江南這麼籠統的線索,蘇流螢也歡喜不已,當即向蕭墨辭行,要連夜出城回大庸,去江南找樓樾。
看著她要走,蕭墨眼眸中流露出不捨來——
她這一走,只怕也如樓樾般,不知道何年何月他們能再相聚?
蕭墨喚住蘇流螢,從身上掏出了兩塊玉牌,悶聲道:“這是先前在大庸時他悄悄留下給我的,如今我想將它們再交給你,若是你找到他,幫我轉交給他……”
看著蕭墨手中的玉牌,蘇流螢恍若隔世,腦子裡不由的想到上一次離開胡狄時,樓樾追上自己討要玉牌的情景來,心中頓時湧上百般滋味。
但她也明白樓樾將玉牌給蕭墨的意思,因為四塊玉牌代表一個完整的胡狄國,樓樾既然要擺脫胡狄大皇子的身份隱居民間,這兩塊玉牌他當然不會再留在身邊。
這是他的決定,蘇流螢自然不會替他改變。
所以,她並不接蕭墨手中的玉牌,緩緩笑道:“這本該是你們胡狄皇室的東西,我與他留在身邊都無意義,還是你收起來的好。”
說罷,蘇流螢再次向蕭墨告別,堪堪要登上馬車與陸菁離開,蕭墨再次在後面叫住她,神情中帶著一絲老友間分離的難捨,勾唇笑道:“蘇流螢,你到現在還沒想到我是誰嗎?”
之前在大庸皇宮時,蕭墨也這樣問過她,好似他們之間很早就認識一般。
可蘇流螢卻一直想不起自己以前在何時見過他?
所以,聽到蕭墨再次問起,蘇流螢一臉的怔懵,停下步子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們以前……真的認識?”
若換成從前,聽到她這樣的回答,蕭墨必然是失望的,但到了如今,他的心中除了點點失落,卻是釋然了許多,苦澀笑道:“還記不得記你小時與你阿爹在荒漠上救過一個被狼咬傷的男孩?”
聞言一怔,蘇流螢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蕭墨,驚喜道:“你竟是那個害羞的小哥哥?”
看著蘇流螢再喚他小哥哥,蕭墨的眸光瞬間就柔了下來,笑道:“終於想起我了吧!”
在蘇流螢八歲那年,阿爹帶她去荒漠上騎馬,遇到了被狼咬傷的蕭墨。
蘇津與蘇流螢將蕭墨帶回了胡狄蘇府,一直將他留在府裡照顧,直到幾天後蕭墨的家裡人來李府接走蕭墨。
只是那個時候,蘇流螢與阿爹並不知道自己救下的小男孩會是胡狄國因為貪玩,一個人跑出來迷了路又遇到狼的小太子……
而那次短暫的相遇,卻是讓蕭墨記住了蘇流螢的名字和蘇太守的恩情,也曾去汴州找過蘇流螢,卻得知了蘇家家破人亡的慘事。
蕭墨傷心之下,卻是沒想到最後在大庸的皇宮重遇她……
從第一次在龍圖閣見到蘇流螢,蕭墨就猜到她是找尋她阿爹當年的案卷,想為她父親翻案,所以,蕭墨就幫她在龍圖閣裡找到蘇津的案卷,並在後來發生的諸多事情中,一直給予蘇流螢幫助,一是因為想報答當年蘇家對他的恩情,另一方面卻是他心裡對蘇流螢別樣的情愫……
不可否認,重遇蘇流螢時,蕭墨對蘇流螢確實動過情,甚至一度想帶娶她回胡狄當皇妃,可是後來在追查樓樾的身世和玉牌時,卻是親眼見證了兩人之間的愛情,更是在知道樓樾就是自己的親哥哥後,蕭墨終是將這份情誼默默的心底掐滅,讓自己對蘇流螢死心……
所以,性情磊落的蕭墨,如今對蘇流螢除了珍貴的朋友情誼外,更是將她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嫂嫂,再無其他多餘的心思,一心只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