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間在著急,今兒早上塞給末將一支金步搖,要末將交給她宮裡一個叫劉安的公公。”
“劉安?”蘇人玉詫異地看向蘇媯,道:“清除她宮裡人時,並未點出這個劉安哪。”
蘇媯皺眉,這事六哥他處理的極為隱秘周全,絕不可能有漏網之魚,這個劉安難道是德貴妃編造出來的人?不會啊,這女人知道自己現在情況不妙,不設法營救自己,還有心思傳遞釵鐶?
這個劉安到底是何方神聖,去哪兒了,他怎麼會提前預知大禍臨頭跑了呢,再說他能跑哪兒去,除非宮裡有人庇佑他。
對了,是李默!
這個劉安就是李默安插在德貴妃身邊的細作!攛掇著德妃給姜鑠進言,把李默送到歸塢國與九苑公主成婚的,肯定是他。
“妹妹,你在想什麼,臉色怎麼這般差。”
蘇媯看了眼六哥,淡淡說道:“沒事,我已經猜到這個劉安去哪兒了,咱們現在先去會會貴妃娘娘。”
鳳台主殿多年沒人居住,有些破舊,帷幔上散發著雨水的腐朽味道的。桌椅的漆皮斑駁,銅鏡也只剩了一半,紅柱子蒙著層薄塵,地上似乎還有老鼠爬過的痕跡。
蘇媯以為只有自己一個睡不著,沒想到還有人也無法入眠。
“貴妃娘娘,這麼晚了,您還不睡麼。”
德貴妃聽見有人進來,忙從梳妝檯上起來,她將手中的木梳放下,冷眼打量面前這對面貌相似的兄妹,冷聲道:“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你過的好不好呀。”蘇媯挑眉一笑:“元蘭姐姐。”
德貴妃鳳目生寒,她大袖一甩,冷聲喝道:“還要本宮說多少遍,本宮不是夕月國的宗女元蘭!”
蘇媯收起笑,她一步步朝德貴妃走去,只見她從懷裡掏出枚白色梨花形的花子,輕輕地貼在額頭上:“笑摘梨花閒照水,貼眉心。蘭姐姐,一會兒咱們倆都貼上,去和父皇玩遊戲,猜哪個是女兒。”
德貴妃一愣,眼裡忽然流露出抹驚恐之色,她不可置信地打量蘇媯,喃喃道:“不可能,當年到過鳳台的人全都死了,你怎麼,怎麼會知道她說的話。”
“哼。”蘇媯冷哼了聲,重複當年元蘭說過的話:“還玩?每 回都是殿下您輸,好沒意思的。”
“你,你,”
蘇媯盯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道:“公主李月華原先有個侍女叫元蘭,她們長的極為相似,只不過李月華眉心有顆胭脂痣,而元蘭卻沒有。”
“你到底是誰。”
蘇媯搖頭嗤笑:“我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認不出我。”
“不可能!”元蘭呼吸有些急促,她像見了鬼般連連往後退:“她早就死了,你不可能是她!”
蘇媯裝作了然的模樣,哦了聲,笑的甜美動人:“你是說她死了,是餓死了?凍死了?還是被滿臉傷痕的自己嚇死了?”
“你,你難道真的是……”
“對。”蘇媯一把抓住元蘭的雙臂,咬牙狠狠道:“你終於記得我了,蘭姐姐。”
“你,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蘇媯知道六哥在身後,不便告訴元蘭是她殺死真正的蘇媯,用來換臉之事,只是冷笑道:“我當年被你折磨的好慘,天可憐見,我皇祖母的親信太監用一具女屍迷惑你,把我救了出去,還給我換了臉和新身份。”
“哼!”元蘭一把推開蘇媯,她剛開始確實很驚恐,可當想到這個女人在精神上折磨了她十幾年,在離宮時還親手打掉她的一個胎兒,登時怒道:“你是李月華又怎樣,你的國家已經完了,現在是姓姜的天下,你以為你還能像在前朝那樣為所欲為麼。”
“當然了。”蘇媯笑的得意洋洋:“我兒子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我為什麼不能為所欲為。”
“什麼,你說千寒,他,他是你兒子?!”
“對呀,我和姜鑠生的。”蘇媯眨著眼媚笑,她扶著快要掉下來的月白色布絹花,舉手投足間風情無限。“姜鑠十幾年前就知道我是李月華,可他卻身不由己地愛上我了,有一點我們兩個很像,那就是,我們都很討厭你。”
“住嘴!”
“不要。”蘇媯故意扁著嘴,她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他以前跟我說,你在床上就像具只會出氣的死屍,腰肥胸小屁股平,讓人一點胃口都沒有。”
“賤人!”
元蘭揚起手就要抽打蘇媯,卻被女人一把拿住手腕。
“生氣了?”蘇媯微微一笑:“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