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癱了吧。
不能動是什麼滋味,她在十幾年前就嘗過。昏天黑地,絕望可憐。
蘇媯忽然想起白天昏倒時,脖子感覺像被馬蜂蟄了一般刺痛,而在此之前,她恰巧看到了閣樓上站著個神秘女子,那個女子看她的時候目光好生怨毒,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了般。
難道自己上身的災痛,是和那個女子有關係?
手很麻,但好在還能動。
蘇媯廢了好大勁兒才把手抬起來,一摸脖子,果然有個大拇指般大又硬又腫的包。
這一動驚醒了姜之齊。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姜之齊慌忙拽住床單起身,他坐到蘇媯身邊,眼裡滿是擔心。“快告訴我!”
“下半身沒事,就是肚子往上有些麻,時不時還有些刺痛。”
姜之齊明顯鬆了口氣:“有刺痛感就沒事了。”
蘇媯哦了聲,只要姜之齊說沒事,那就不會有半點問題。她手撫上脖子腫包的正中間,赫然摸到一個小孔,而這塊也是最疼的,按上的瞬間就好像有人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般。
“哎呦,好疼啊。”蘇媯忍不住呻。吟出聲:“我到底怎麼了?”
“你中毒了。”
“中毒?是元邵下的毒?不可能,他一向驕傲自大,是不屑做這等小人行徑的。”蘇媯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昏倒前好像看見了一個歸塢族少女,奇怪,我怎麼感覺和她有關。”
姜之齊將蘇媯的手拉進被子裡安放好,慢慢地湊到女人面前,他嘴上雖帶著笑,可眼裡卻冰冷一片:“沒錯,傷你的就是她,歸塢國的九苑公主。”
“啊?那個黑姑娘她竟然是個公主!”
這可麻煩了,依照這男人的性子,沒準一生氣會把這俘虜公主給處決了。
蘇媯也顧不上身子不適,她反手抓住姜之齊的腕子,急道:“你沒犯渾吧。”
姜之齊得意的笑:“敢傷我的夫人,我叫她做鬼都顫抖。你猜怎麼著,我把她倒吊起來抽了幾百鞭子。”
“別貧了,你壓根沒動她,對不。”蘇媯這會兒腦子已經清醒不少了,她讓姜之齊給自己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坐舒服後,她才搖頭輕笑道:“好歹我也做過公主,明白她的怨恨。”
“她憑什麼跟你比。”
姜之齊不經意間竟翻了個白眼,他從矮几上將盛了藥的瓷碗端來,一勺一勺地給蘇媯喂藥,柔聲笑道:“大夫說因為距離遠,加之暗器上淬的毒量不大,吃兩劑藥排出去就好了。”
“藥等會再吃。”蘇媯上身移動困難,在枕頭上蹭了好久也無濟於事,急道:“你快給我撓一下背,癢死我了。”
姜之齊面上明顯一喜,他忙將左手在自己下裳使勁擦了幾遍,這才從蘇媯衣下伸進去,慢慢地替她撓。
“呦!”撓了幾下,又摸了幾摸,姜之齊將頭湊到蘇媯面前,皺眉道:“怎麼背上這麼多小腫塊,是不是餘毒未清啊,不行,我得叫金大夫來瞧瞧。”
“不用了。”蘇媯俏臉通紅,哼道:“我已經半個月未脫衣裳,更別說洗澡了。”說到這兒,蘇媯故意拉下臉,大吐苦水:“那邊的人太髒了,牲口又多,去的頭一天身上就串上了跳蚤。我穿的是盔甲,身份又是蘇人玉將軍,總得講些體面吧。好麼,跳蚤愣是在我身上安家了。可沒辦法,癢死我都不敢撓。”
姜之齊知道蘇媯一向喜潔,這 回真是難為她了。男人忙吻了吻女人的肩頭,腆著臉笑道:“辛苦夫人了,辛苦夫人了。”
“哼,這我還能忍,可你知道麼,元邵那傢伙有多狂妄可怕!這次能全身而退,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姜之齊頭如搗蒜:“夫人受累了,夫人受累了。”
現在 回想起半月前的事,蘇媯這才覺得步步驚心,真是幸好每一步每句話都沒說錯,中間雖說出了點岔子,不過虧得有不語急智,才扭轉局勢。
“對了,語兒呢。”
“她硬要陪我一起守著你,被我打發 回去睡覺了。”姜之齊面露微笑,讚道:“我都聽劉能說了,這丫頭真是好聰明,好膽色!你說韓度是怎麼教的呀,咱們家孩子加在一塊都比不過她。”
蘇媯得意一笑,心道:那是必須的,也不看她是誰家閨女。
可只是轉瞬,蘇媯皺眉道:“這丫頭現在被元輒和羅子嬰給盯上了,我著實擔心她。”
“是啊,羅子嬰倒好處理,可元輒絕不是什麼善茬,可偏偏他得在 回塔縣呆不少時間處理餘下的事,而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