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部分

清淡的香氣,蘇媯感覺好像有人湊過來在看自己,只聽見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在跟前響起:“她睡著了。”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個小巧玲瓏的巧頌。

嫣紅冷哼一聲,滿滿地不屑:“之前還以為她和王妃不和,只等著小產了看她的笑話,誰知道她竟然住到這兒了。”

“紅姐姐,你小聲些。”巧頌很是膽小,忙勸道:“王妃不喜歡有人打擾她妹子,快別惹是生非了。”

“怕什麼,她不過徒有個王妃的虛銜罷了,滿府誰不知道,王爺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

蘇媯再也裝睡不下去,她撐著身子起來,看著嫣紅冷笑:“你有幾個膽子敢誹謗王妃。”

嫣紅人如其名,喜穿紅衣,人白貌美,如同一朵嬌花可愛。只見這嫣紅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張狂道:“我就說了怎樣,你姐姐就是不行,而你更不行,告訴你,王爺早都看不上你了,哪個男人喜歡玩一個底下漏的女人。”

“原來本王妃在嫣紅姑娘眼裡,竟這麼不堪。”

蘇嬋的忽然到來,將嫣紅給嚇了一大跳,她就算再狂,也不敢在王妃跟前放肆。

“妾身不是有心的,求王妃饒恕。”嫣紅慌忙給蘇嬋磕頭,王妃有品級,是正兒八經的皇家媳婦,而她只不過是王府再卑微不過的侍妾,如何敢當面硬碰硬。

蘇嬋將端著的阿膠粥放到桌子上,用調羹慢慢地攪動,她眼皮也不抬,懶懶道:“跪外邊,雪停了滾 回去,永遠不許來給我請安。”

“王妃,饒了嫣紅姐姐吧。”巧頌也跪下給蘇嬋磕頭,她看起來就像只小鳥一樣楚楚可憐,讓人不禁生出保護的慾望。

粥的溫度稍微降了些,蘇嬋親自端過去給老七喂,她似乎連看都不想看地上跪著的兩個女人,嘴角勾著抹嘲諷的笑:“我不喜歡看這種腔調,會噁心,快滾。”

嫣紅和巧頌從沒遇到過像蘇嬋這樣的主母,人雖然美的和七娘不分伯仲,可是也冷的嚇人。再看人家蕭側妃,她就算再討厭後院的一眾美貌姬妾,總會表現的寬厚而溫柔。

蘇媯看著那兩個女子出去後,嘆了口氣:“姐姐何必惹糊塗人,不理她們就是了。”

“沒事兒,”蘇嬋淡淡一笑,她不屑地朝窗子的方向看了眼:“你以為她們真是糊塗人?那個巧頌明知道你醒著,也瞅見我往你這邊走,卻偏偏說謊,說你睡著了,這才惹得嫣紅那蠢貨表白了這麼一番。”

蘇媯看著嬋姐嘆了口氣,原來她心裡什麼都明白,只不過不願意刻意去可以討好某人罷了。這樣的你就算不屑爭,遲早有人會把你吃幹抹淨的。

初雪過後的夜空,有種亙古的寧靜。天上懸掛著一輪滿月,月暈層層展開,煞是好看。

蘇媯用兔毛領的厚披風把自己緊裹了下,她看著黑暗中的某個地方,淡淡道:“有結果了?”

“如你所料,果真有問題。我又將你吃剩的飯食也拿去叫人看,大夫說裡面有麝香,但量極小,一般人無法察覺。我覺得可能是這原因,才使你孩子,”

“別為他辯解了,就算有人給我飯裡水裡加東西,那也是個天長地久的活兒,我孩子沒了,就是他姜之齊糟蹋的。”

滾水的熱氣升騰起團團白霧,清冷的空氣總能讓人保持清醒。蘇媯眼神異常冰冷,本不想與王府的女人為敵,看來有人故意找死,那可賴不著我了。

“按日子推算,明天那人會照舊往我的藥裡下毒。”蘇媯將茶杯裡的水沿著牆根灑下,那樣子彷彿在祭奠某人:“她背後的主子,只有姜之齊能動的了。你幫我去找個人,我自有主意。”

“誰。”

“我六哥,蘇人玉。”

六哥和姜之齊相交已久,說是臭味相投的朋友也不為過。聽嬋姐說,當初姜鑠打仗之時把三兒子送到益州的蘇家避難,那時候這條毒蛇和六哥同吃同住同出同進,簡直好到能穿一條褲子。

妹子受欺負了,親哥豈能坐視不理?

****

片兒抹了把額上熱出的汗,她又往泥爐裡添了幾塊木柴,用大蒲扇使勁兒地煽火。七娘嬌貴,藥可是得人一刻不離地慢慢熬。

昨夜雪才停,誰知道今兒個又開始飄起來。這些日子在王妃院裡住,常能聽見她看著雪嘆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雖然沒念過書不知道這詩到底要表達什麼,但好歹能品咂出來些味道,好像是說富人在家大魚大肉的享樂,窮人只能凍死在街上。

哎,今年雨水不豐,老家的黍稻全都旱死了,到冬裡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