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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得老大,只見老爺將大袖一甩,衝白瑞喝罵道:“七姑娘年紀小不懂事,都是帶她的奶媽子和六么挑唆的。”

六么委屈地跟什麼似得,什麼自己挑唆的,才跟了七姑娘多長時間,就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六么和府裡眾人一樣,非常地懼怕老爺,此時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了,只感覺腿不是自己的。而白瑞則偷偷地抬起眼角打量了番面前的父女倆,老爺已經坐下,而七姑娘抿著嘴唇,眼睛透著不甘心,看來溝通失敗了。白瑞此刻不禁暗自腹誹,王大人哪裡配不上她七姑娘,一個庶女罷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該罵。

白瑞將身子彎的更低了,沉穩請示道:“是,奴才這就將七小姐的奶媽子和六么打發給大奶奶去處置。”

蘇照晟坐到椅子上,冷冷喝道:“不必了,以後七姑娘身邊人通通交給你管。年紀輕輕就敢忤逆尊長,缺管少教。白瑞,一會兒將七姑娘的東西從三姑娘那兒挪出來,搬到我和太太院裡,我親自教她做人的道理。”

“是,老爺。”白瑞瞅了眼七姑娘,沉穩道:“依小人看,姑娘年輕不知事,皆是奶媽子和六么挑唆的,格她們三月的米銀,如何。”

蘇照晟道:“以後你全權處置,不必請示我。”

完了,完了。蘇媯呼吸急促,她還想繼續跟老爹說下去,但在下人跟前哪敢說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搬到老爺的院子去住,不就是禁足麼。肚子怎麼辦,王賓怎麼辦,爹,你真糊塗。

蘇照晟瞅見七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冷聲喝道:“還不把這孽障叉出去,非要氣死我才甘心。”

六么忙上前扶住自家姑娘,壓低聲道:“姑娘,咱們趕緊走吧。”

蘇媯嘆了口氣,隨著六么帶著香風出去了。

蘇照晟眼見小七走後,一張盛怒的臉忽然變得深沉起來,他盯著地上方才被自己撕碎的白紙,一言不發,陷入了深思。

白瑞從老爺未發跡時就跟著了,一般老爺有這種樣神情,定是在想要緊事。這伶俐的大管家躡手躡腳將門仔細關上,靜靜地立在原地守著。

家裡女眷賞罰一向都是大奶奶萬氏拿主意的,老爺今日將七姑娘身邊人全權交給自己打理,看似簡單的交接,卻透著不尋常。他白瑞是誰,那是蘇府第一要緊的風雲人物,隨著老爺打下這財富江山的肱骨之臣,管的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事,如今老爺這般調配,想來有他的考量。

晌午的日頭毒,屋外的驕陽曬得樹葉兒都 捲起來,每個人都懶的動彈,大家都渴望來一杯冰鎮的綠豆湯解熱。陽光從雕花鏤空窗子直射進來,將蘇照晟精心養護的那盆劍蘭印襯的通體碧綠,煞是好看。

蘇照晟呆呆地看著花兒,半響才幽幽道:“瑞哥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白瑞聽了一話鼻子酸了,老爺當年也是窮的響叮噹,卻收留了流落街頭,含酸落魄的他,那時候常叫他瑞哥兒。多少年了,約莫三十年過去了吧。

“誰都會老,但您在白瑞心中永遠和當年一樣,風華正茂。”

蘇照晟笑了笑,他將背靠在椅子沿兒上,嘆了口氣,右手猛搓了幾下臉面,無力道:“我要是沒老,就不會看不出來。”照晟手肘撐在茶几上,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江山易打難守,我原本以為蘇家除了我兒人玉外後繼無人了,沒想到,還有個明白的。”

這個明白人說的當然是蘇媯了,蘇照晟腦中浮現出那個異常貌美的女兒,怎麼從前沒發現這個孩子有這份心思。老蘇揉了下陣陣發疼的太陽,多少年了,一生縱橫商場朝堂,也算幹出番了不得的事業,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會被醍醐灌頂嚇得渾身冒冷汗。

白瑞是老爺的得力心腹,聽了這話,忙緊走了幾步到老爺跟前立著等吩咐。

只見蘇照晟喉結動了下,精明如狐狸的雙眼微住,鼻翼微張,冷聲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老夫要在不可挽救之前保住蘇家的根子,瑞哥兒,附耳過來。”

白瑞忙躬身去聽,這個中午,註定不尋常。

蘇媯被六么扶著往 回走,園子裡的狂蜂浪蝶飛的女孩心裡更煩躁。真是愚不可及,人家都將刀子伸到家門口了,還做著攀龍附鳳的春秋大夢。現在怎麼辦,好心去提醒老爹,非但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被變相禁了足,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姑娘,留神些。”六么將蘇媯的胳膊抓的更緊了,溫言道:“園子有些地方還有積水,青苔可是滑的緊。”

蘇媯嘆了口氣,這次還將無辜的六么給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