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就沒,就沒在意。”
“糊塗東西!”蘇人玉一甩大袖,眨眼間就從俊秀美少年變成雷霆震怒的大男人,他呵斥莫娘道:“我不是說了麼,夫人一不舒服就馬上過來告訴我,你啞巴了?還是誰給你長了膽子!”
六么瞧見蘇人玉動了大怒,忙過來拉了下蘇人玉的袖子,用眼睛示意還有大夫在,不可動氣。蘇人玉氣呼呼地白了莫娘一眼,走到張大夫跟前,問道:“怎樣大夫?夫人她到底怎麼了。”
張大夫在何夫人手背按了一下,一個凹坑立馬出現,長久也 回覆不過來。蘇人玉瞧見大吃一驚,忙蹲在牙床邊瞧母親,他轉身揪住張大夫的衣領,咬牙急道:“老頭子,你究竟什麼意思。”
張大夫嘴裡不迭地哎呦哎呦,他忙道:“爺,爺,夫人沒多大的事。血氣有些不通才這樣的,開,開幾副藥沖沖就沒事了。”
蘇人玉聽了這話這才放開張大夫,他垂著眸子將下裳的袍子撫平順,端地瀟灑英氣。
“么兒,去我那兒封個大紅包給張大夫。”
蘇人玉又恢復往日從容俊逸作風,他吩咐莫娘出去隨張大夫去拿方子抓藥,自己則親自將那老先生送出房去。
蘇媯聽完了大夫的話,這才鬆了口氣,她從屏風後轉出來,站在牙床邊低頭看著母親。她睡得好熟,可是卻緊皺著眉頭,在夢裡還在擔心女兒嗎?
肩上多了份溫暖,不用 回頭也知道是誰。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蘇媯失神地靠在哥哥身上,邊看著沉睡的母親邊道:“如果我沒有去算計蘇婉和王賓,就不會引得趙姨娘來胡說八道,讓娘氣的吐血。”
蘇人玉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沉聲道:“已經發生了的事,就別去後悔,我們現如今能做的,就是別再讓娘病倒。”
蘇媯將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生老病死,誰能躲得過。可笑啊,國破家亡的李月華以為此生與善無緣,沒想到現如今她也會擔心,會害怕,這種感情可怕又珍貴。
“我記得六么才出去找你沒多久。”蘇媯拉著哥哥坐到母親跟前,兩個容貌相似的絕世容顏都有著相同的不安,他們都隱隱覺得母親的病並不像張大夫說的那麼輕鬆,只是誰都不願先說出來。“你怎麼就這麼快帶了張大夫來了呢。”
蘇人玉嘆了口氣,強笑道:“我才換了衣裳準備出門,就碰見六么著急忙火地跑來。聽她說了原委後,我就要出去找大夫,沒成想正巧遇見張大夫來給父親請平安脈。”
蘇媯聽見父親二字,左眼皮立馬就跳了一下,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這個大夫可信麼。”
蘇人玉被妹妹弄的有些發懵,他輕笑道:“張大夫是隨父親從益州來長安的,你忘了?他給父親請了十來年的脈,是個可信的人,醫術還不錯的。”
蘇媯點點頭哦了聲,她不敢給哥哥說她感覺父親最近做事怪怪的,她更不敢給哥哥說,她感覺母親今日忽然吐血,好像有點說不清的陰謀。罷了,許是自己多想了。
聽說何夫人病了,老爺一反常態地在她屋裡呆了好些日子,後又斥責了趙姨娘不懂規矩頂撞夫人,先罰她在何夫人跟前掌嘴,完後滾去神樓跪一夜。府里人簡直要驚地將眼珠子掉下來了,過去也沒見老爺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的。這下上上下下都給養心閣來送禮,有些人甚至去廟裡求神拜佛地為何夫人祈禱,可惜他們的孝心病床上的人都沒瞧見。
吃了張大夫給開的藥,何夫人這幾日倒也調理過來了。蘇媯自然日日伺候在母親身邊,可何夫人一瞧見女兒,就忍不住落淚,她一直唸叨著好好的一個夫郎,竟叫蘇婉給佔便宜得去了,她命苦就罷了,怎麼女兒也這般不濟。
這日,蘇媯正伺候母親喝藥,卻見莫娘歡天喜地的打簾子進來,她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蘇媯,姑娘今兒個穿了身印染著粉荷花瓣的白紗襦裙,發上並無十分裝飾,只是散碎點綴些珍珠,仿若出塵仙子般清麗無雙。
“夫人,表公子王大人來了,說是正在花園子等著咱們姑娘,大夫人叫我過來給姐兒傳話。”
病榻上的何夫人聽了這話,驚喜地竟然給坐起來了,她抓著女兒的手:“我說準了吧,表公子就是對你上心的,好孩子你快去呀。”
蘇媯本不願見王賓,只是她擔心母親又因為她的事而急,於是起身微笑道:“好,女兒這就去。”
“等等。”何夫人忽然喊住蘇媯,她手吃力地抬起來指了下黃梨花木的木櫃子,對莫娘道:“給姑娘換身好衣裳,她這件家常的太素了。”
莫娘過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