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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會被取消戶籍充作官妓,王賓一直得到姜鑠重用,他肯定知道什麼。

當初 回來時就感覺不對勁兒,父親先是在益州被人暗中舉告謀反,查無實證就被調到長安做了光祿大夫,雖是個高官,但遠遠比不上在益州時有殺生大權。

通常新朝廷初立,都會對前朝遺民和有功之臣進行一次清洗,姜鑠這麼久都按兵不動,本就是個不尋常的舉動,看來他是暗中在憋著勁兒。王賓這是沒留神才說出來的,可不能打草驚蛇。

蘇媯想到這兒,便故意冷笑一聲,她上下打量了翻王賓,不屑道:“王大人也就這點本事了,只會和小姑娘鬥嘴動手。”

王賓見蘇媯沒多想,他鬆了口氣,蘇家七姑娘是個牛性子,腦子看起來沒那麼好使。她哪裡會像她老爹那般聰慧多智,抓住蛛絲馬跡就會順藤摸瓜的堤防。最多一月,皇上就開始血洗,得趕在那時將她從蘇家弄走。

“姑娘,您在那兒麼,我把衣裳給您拿過來了。”

六么的聲音正巧響起,蘇媯鬆了口氣,她瞥了眼對面又恢復儒雅君子的王賓,慢慢地往前方走去。本來以為有了一張美人臉便什麼都會順利,現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樣,有時候太出眾了,彷彿就會成了眾矢之的,沒關係,日子還長著呢。

這頓飯過後,眾人彷彿私下商量好了般,對七姑娘的態度簡直乾坤大轉。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奉承,姑娘跟前的丫頭,婆子們皆得了不少好處。

回到住處,蘇媯還沒來的及換衣洗漱,就被三姑娘跟前的蕊珠丫頭給請了過去。蘇媯知道老三和韓度的關係不像表面上的師徒那樣簡單,想來她找自己,是和韓度有關吧。

蘇嬋穿了件鵝黃寬袖襦裙,兩靨貼著時下正流行的梅花形的花子,真是一顰一笑皆是無限風情。她正在洗筆,雙眼通紅,髮絲有些凌亂,彷彿哭過一樣。

“姐姐找我麼。”蘇媯輕巧地拋下這句話便坐下,背剛一貼到織錦雲呢軟靠上,她就覺得腰部酸的緊,看來是方才站的時候長了,不知道孩子還好麼。

蘇嬋將洗好後的筆用白棉布仔細地吸乾水,她聽了蘇媯的問話,淡淡地說道:“聽說今兒表哥請你過去用飯了。”

“是。”

“你喜歡他麼。”

蘇媯望向正在看自己的三姐蘇嬋,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會有如此清澈乾淨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像蘇媯那樣時刻隱藏自己,它熱情,決絕,勇敢,還有一點瘋狂。

“姐姐。”蘇媯輕輕捶著自己的後腰,她儘量讓自己保持著風度,輕笑道:“你不覺得這種話不該出自一個大家閨秀之口麼,姐姐日後可是要做王妃娘娘的,更是要謹言慎行。”

蘇嬋冷笑一聲,她忽然將桌上的東西一把拂到地上,墨盒裡的松墨濺到了宣紙上,點點斑斑竟好看的很。蘇嬋原本梳的整齊的頭髮有幾縷垂了下來,她搖晃著身子彷彿站不穩般,抓住桌子一角,蘇嬋微眯住眼睛,悽然道:“什麼是大家閨秀,什麼王妃,告訴你蘇媯,我做夠了,真夠了。我只想要韓度,眼睛別閃躲,你看我,我知道你認識他。”

蘇媯輕笑了下,一張絕美的臉波瀾不驚,女孩點點頭,淡淡道:“所以呢,你為什麼要跟我表白這些。”

蘇嬋眼中的血絲更重了,她的淚像梨花上的春雨顆顆讓人心疼,女孩冷笑,狠狠道:“少跟我裝,如果你心裡還有韓度,明天和我出城,我送你們遠走高飛。否則,你就和王賓那個混蛋窩一輩子吧。”

蘇媯打了個哈欠,她款款起身給姐姐福了一禮,沒事人似的笑道:“姐姐定是最近精神頭不好才會說出這些昏話。我不認識韓度,也不會給王大人做妾,而現在我困了,要去睡了。”愛到深處,就是成全。三姐姐,你是個天生帶著仙氣的女子,看透世事,一塵不染,你的好意李月華心領了,只是,我不敢也不能承認。

“蘇媯。”蘇嬋忽然在背後出聲,女孩的聲音冷冽而決絕:“如果你不去,我就去,我可是個瘋子,敢做就什麼都不怕。”

蘇媯身子只是頓了下,她依舊頭也不 回地往前走,如果韓度能選擇你,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他一生身世悽苦,要是這個世上有個女子全心全意的愛他,也能叫在地獄的我放心啊。

長安·伽藍寺

街南綠樹春滿饒絮,雪滿遊春路。

長安不會因為朝代更替而淹沒她的繁華,才子佳人,畫舫遊湖,煙雨閣樓,都是那麼的鮮活明豔。珈藍寺在城南,在百三千長安名寺裡,顯得那麼格格不入,荒涼而又冷僻,寺門口栽著一棵桃樹,還有一棵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