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把臉擦一擦!”
驚魂未定之際,她又聽被換做“老周”的男人惡聲惡氣地吼了一句,嬌小的身軀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打圓場的男人看不下去了,繞過少女的身子,伸手拉開了怒目圓睜的同僚。
“哎呀,你這麼兇,死人都能被你嚇活了。”何況是一嬌嬌弱弱的小丫頭!
說罷,男人側頭給了慈青花一個自以為溫柔、和煦的微笑,可惜,人姑娘家還在瑟瑟發抖,幾乎沒法動彈。
一旁的鬍子男看得不耐煩,甩開他的兄弟,一個箭步上前,二話不說就鉗住了少女的下頜。
“你擦不擦?!不擦,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衣服替你擦!?”
慈青花被他這粗魯的動作和暴躁的威脅嚇破了膽,情急之下,只得頂著一張幾近變形的小臉,衝著他點頭如搗蒜。與此同時,另一個男人也趕忙拉開了他那作惡的大手。
“好了好了!人都被你捏壞了,咱們還看什麼看?”
鬍子男橫眉怒目地鬆開了手。
慈青花見避無可避,只得戰戰兢兢地抬起一條胳膊,顧不得被捏疼的下頜,咬著唇先後抹了抹兩邊的臉頰。
一張眉清目秀的臉蛋兒很快就顯山露水,儘管仍有點兒髒兮兮的,但好歹也能讓人看清少女的長相了。
於是,慈青花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目露精光。那眼神,簡直就像在母豬圈裡發現了一位天仙。
小綿羊遇到大灰狼——還不止兩匹,慈青花當然是嚇壞了!
她絕對不能赴隔壁街那姑娘的後塵!她還有病重的弟弟要照料!!!
思及此,少女腿肚兒一軟,當即就給一群男人跪下了。
“軍爺!軍爺!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只是出來給我弟弟抓藥的,他病得很重,沒有我,就沒人能照顧他了呀!”
她驚慌失措地哀求著,話未說完,人已潸然淚下。兩個男人各自斂起眉毛,俯視著這個聲淚俱下的丫頭。
最後,還是文雅些的那一個彎腰將她扶起,儘可能柔聲道:“姑娘你先別害怕,能不能……讓我們到你家去看一看?”
慈青花聞言一怔,不明白對方緣何提出此等要求。
“我……我得先替我弟弟抓藥……他還等著那藥救命……”須臾,她愣愣地張開小嘴兒,一句話卻是越說越沒有底氣。
“行,那我們先陪你去抓藥,再跟你去看你弟弟。”
此言一出,少女依舊有些緩不過勁兒來,直至她眼珠一錯,目睹了鬍子男凶神惡煞的逼視,她才猛一哆嗦,慌忙低頭稱是了。
不久,少女膽戰心驚地和一群素未謀面的男人去了藥鋪。藥鋪的老闆早就逃出曙山城了,徒留一家被人“洗劫”過的鋪子。所幸弟弟需要的幾味藥還剩下一些,慈青花手腳麻利地抓了藥,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領著陌生人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忙著給弟弟慈念君熬藥、喂藥。好在幾個男人不攔她也不鬧她,由著她忙活完了,哄著七歲的弟弟睡下,隨後才把她叫到了院子裡。
慈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因著祖上留下的家底尚且殷實,一家人好歹也有間小宅子住。兩個男人趁著少女煎藥的空當,已然領著部下在這宅邸裡轉悠了不下兩圈,大抵了解了這戶人家的貧富,也因此而有了盤算。
“慈姑娘,我叫趙起,這個是我兄弟,叫周涵。”長得較為斯文的男人冷不防跟慈青花介紹起自己以及自己的同僚,這讓少女驚懼之餘亦心生納罕,“現在,我們需要你跟我們回軍營一趟。至於令弟,你大可放心,我會先讓兩個手下留下來照看他,等我們到了軍營,我再派兩個嬤嬤過來。”
趙起語氣平和,言辭懇切,然而,聽他這一說的慈青花卻是禁不住心驚肉跳。
他們!他們果然還是不願放過她嗎?!
眼見少女那雙好看的杏眼裡那是驚恐多過不解,趙起就知道,定是前些日子的事故給城裡的姑娘留下了太大的陰影。
可是,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也不想騙她說,他們就是請她過去吃吃喝喝啊……
凝眉暗暗糾結了一會兒,他只好硬下心腸,面色微冷著說:“姑娘,你別怕,我們不是上次那幾個混賬,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務必得靠姑娘你……出手相助。”
2。被迫離家
慈青花想不明白: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質女流,能幫上這些軍爺什麼忙?
話雖如此,見那個叫“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