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劉炳下去了,李世民也一甩袖子,直接起身離開了。
李世民此舉當然不是讓鄭子文來京兆送死,之所以下旨讓鄭子文來,其實也只是權宜之計。
而且他也說了,讓鄭子文“儘快趕到”,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裝病拖延個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天花過去了,雖然對名聲和前途有點損失,但至少命還在。
人只要命還在,什麼都好說。
李世民覺得鄭子文賊精賊精的,肯定吃不了虧。
至於那些言官,李世民已經決定等這次京兆的天花病過後就開始清理。
到時候該貶謫的貶謫,該免職的免職,該發配的發配,一群只知道為了一己之私搬弄是非的小人,留之無用!
與此同時,劉炳也出了長安城,然後繞道商州前往恆州府傳旨,兩天之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他進刺史府的時候,鄭子文正在府裡面給自己的愛馬洗澡,嘴裡還唱著。
“洗刷刷洗刷刷……嗷嗷……洗刷刷洗刷刷……嗷嗷……”
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經過半年多的相處,被鄭子文取名為“鼻涕蟲”的白馬又長大了一些。
現在它對鄭子文的態度好多了,偶爾也會撒撒嬌,至少沒有往鄭子文的臉上噴鼻涕了。
但別人就沒這個待遇了。
“哎呦,這匹馬可真俊啊!”
劉炳笑著就走了過來,還隨手拍了拍鼻涕蟲的馬臉,於是它不樂意了。
“噗——”
一個響鼻,就把鼻涕什麼的全都噴在了劉炳的臉上,後者頓時目瞪口呆。
“你……你這孽畜……”
還沒等他罵完,鄭子文就瞥了他一眼。
“劉公公,你對我兒子有什麼意見?”
劉炳頓時愣了,看了看鄭子文,又看了看正瞪著大眼睛瞅著他的白馬。
“你……你兒子?”
鄭子文頓時挑了挑眉毛。
“行了,別說廢話了,聖旨呢?”
對於鄭子文來說,劉炳就等於聖旨,沒事的情況他不會來,他來了就代表聖旨來了。
聽到他的話以後,劉炳立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狠狠的看了鄭子文旁邊的白馬一眼,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道聖旨就開始念。
隨著劉炳傳旨的聲音,鄭子文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訝。
他原本以為是封賞什麼的,沒想到居然是爆發天花了。
這會他也趕不上再刷馬了,把刷子一扔,牽著馬就往外走。
劉炳唸完聖旨的時候就發現鄭子文已經牽著馬出去了,連忙追出去喊了起來。
“駙馬爺,您這是要上哪去啊!”
似乎沒聽到劉炳的聲音,鄭子文已經騎上了戰馬,然後朝著狂奔起來,不一會就跑沒影了。
劉炳嘆了口氣,也連忙騎上馬去追鄭子文。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一前一後的就到了文縣正中的兵營,劉炳進去的時候,鄭子文正在那裡喊話。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京兆爆發天花,數萬百姓危在旦夕,本座現在要帶著你們去抵禦天花!”
聽到這裡的時候,劉炳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的看著正在那裡喊話在鄭子文。
“實在怕死的本座也不勉強,發出去的錢老子就當餵狗了,現在就脫下戰袍給我滾!”
看著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動,鄭子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很多人怕天花,但我要告訴你們不用怕,前段時間讓你們種牛痘不是白種的,天花奈何不了你們,而且就算真的要死,也有本座陪著你們!”
說完之後,鄭子文又把老刀叫了過來。
“老刀,之前送來的幾頭生了牛痘的牛怎麼樣了?”
聽到他的問話,老刀皺了皺眉。
“死了幾頭,現在只剩下四頭了。”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四頭就四頭吧,帶上走!”
“是!”
隨著鄭子文的命令下達,整個營地開始動了起來,士兵們的跑動聲,駿馬的嘶鳴聲絡繹不絕,站在一旁的劉炳都看呆了。
直到鄭子文重新騎上戰馬準備走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了過去,然後擋在了鄭子文的面前。
“駙馬爺,你這是要幹嘛去?”
鄭子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