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塵,請!”
鄭子文當然知道刺史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
第一,他現在雖然只是正七品的小官,但他卻受封子爵,雖然封地很遠,但名義上卻是食邑一州之地的大唐貴族。
就憑這一點恆州刺史就不敢小看他。
第二就是鄭子文的身份了,不但是五姓七望的崔家女婿,還是李世民欽點的駙馬都尉,但凡大唐官員,多多少少也得給點面子。
鄭子文這人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不管面前的恆州刺史是真心還好,是假情也罷,總之他給夠了自己面子,鄭子文當然不會甩他臉子。
“如此,下官就叨擾了,刺史大人請!”
恆州刺史頓時擺手笑道:“子文賢弟客氣了,為兄姓王,單名一個洛字,賢弟若不嫌棄,叫我一聲王兄即可!”
“恭敬不如從命,王兄請!”
“子文賢弟請!”
進了刺史府之後,鄭子文就把自己的文書交給了王洛。
“王兄,聖旨讓我需要在這兩日到任,您還是先幫我弄一下文書,我好與當地縣令交接。”
看了一眼鄭子文的文書,王洛就笑了。
“子文賢弟不用著急,陛下只是讓你在恆州任職,並沒有說讓你到哪個縣去,你到了這裡也就算是到任了,明天我就派人送回執進京,賢弟只管在這住下便是!”
“那我到任的事……”
看著鄭子文還有些不放心的樣子,王洛頓時笑著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
“此去七八里的雲嵐縣一直都是一個縣丞負責打理,不過那縣丞年紀大了,若是賢弟不介意明天就去那雲嵐縣如何?”
鄭子文當然不會說自己介意,畢竟人家王洛只是客氣一下,自己如果當真了,那就顯得太天真了。
於是他便朝著王洛躬身一禮。
“如此下官明日就出發,今天就叨擾王兄了。”
王洛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子文賢弟又客氣了,快快與我一起入席……來人,上菜!”
……
用過了晚餐之後,鄭子文就去浴室洗澡了,不過這一次服侍他的卻不是冬兒和秋兒,而是鄭麗琬和盧敏。
盧敏一邊給他擦背一邊唸叨著。
“王府尹和王刺史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不是賢侄就是賢弟的,一點沒把咱們駙馬爺放在眼裡。”
鄭麗琬頓時皺了皺眉頭。
“敏兒妹,我們都是婦道人家,不要議論官場的事。”
“哦!”
鄭子文此時卻笑了。
“琬兒說的沒錯,這些的確不是你們應該談論的,不過今天相公可以破個例,給你們講講這個緣由。”
他長長了深呼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那有些昏沉的腦子清醒一些,然後才再次開口。
“太原王家是本地的大士族,我大唐也是自太原起兵的,所以王家便有了從龍之功,但現在大唐趨於穩定,王家這樣的大士族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嘶……”
盧敏沒有反應過來,鄭麗琬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鄭子文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明白了。
“所以呢,王家的人只認我是崔家的女婿,而不是皇家的駙馬爺,好了,多的就不能再說了,幫我更衣吧。”
“是!”
在王洛的刺史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鄭子文便帶著眾人去了雲嵐縣,早上出發中午就到了,看著一望無際的無人荒地,鄭子文頓時震撼了。
“距離隋朝滅亡已經過去了十年,民力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嗎?”
看到此情此景,鄭子文頓時有些感慨的吟誦出了那句享譽數百年的名句。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說出這句話時,鄭子文是發自真心的,趕上了朝代更替百姓真的不容易。
而且還是經過了楊廣,又趕上了李世民的百姓。
老李是個好皇帝,但卻不是一個仁慈的皇帝,他本身就出身地主階級,對百姓的態度比起楊廣來說也沒有太多的不同,唯一的差別就是他比楊廣更懂得控制。
“百姓無事則驕逸,勞役則易使。”
在李世民看來,百姓就是不給他們找點事做就要找麻煩的賤骨頭,因此大唐的律法對於百姓是十分嚴苛的,這一點,歷史學系出身的鄭子文是知道的。
不過這些卻不是他該管的,也管不了,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大唐的貴族,從本質上說,他也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