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用半日就追上了。”
“不必了。”顧揚驍冷冷的拒絕。
顧全真是要給他急死了,“二爺,要是這次不追,您就沒機會了。”
“哼。”
“您別哼呀,大小姐要成為別人的老婆了。”
顧揚驍的心頭一疼,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顧全和暗七一個管大人一個管孩子,總算大人孩子都無恙。可沒等站穩,顧揚驍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二爺,二爺。”顧全嚇得大喊。
“叫什麼,我死不了。”
“趕緊進城去,讓人把溫爺找來給您看看。”
顧揚驍搖搖頭,“先讓我在這裡站一會兒,就一會兒。”
最後幾個字,他近乎祈求,誰都不曾想他會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
幾個人站在碼頭上,暗七熟練的哄著孩子,把孩子給哄睡了。
他有些不切實際的想,要是他有了孩子,估計哄孩子不用媳婦忙了。
轉而他又想,要是給顧全知道自己現在想什麼,一定會罵自己,二爺正在傷心呢,他還有心情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顧揚驍在水邊想了很多很多。
從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軟軟的小包子時,再到把她捧在手掌心裡看她一點點長大,一天天變得如花似玉。從此他起了齷齪的心思,想要把她藏起來變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不讓她嫁去江東,更不準任何男人對她起心思。
可她不是一顆明珠可以捧在手心裡,她越大越美讓很多男人覬覦,而他的身份始終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那些個日日夜夜,他過的很煎熬。
幸運的是,小丫頭也對他有了心思,年紀小養的嬌不知後果,想法設法去撩撥他。他忍著冷著,裝傻充愣裝生氣,可心裡跟火撩的一樣,不知道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夢。
可在這亂世裡,他終究沒有為了對綠璋的這份情感放棄復仇的道路,他甚至還天真的想只要他離開了顧家恢復自己的姓氏,那麼他就不再是綠璋的二叔,可以光明正大做她的男人。
可是,他錯了。他忘了自己也是這時代洪流裡的一艘小船,哪怕是個弄潮兒,也抵擋不住漩渦。
也罷,如果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那他自此撂開手,好歹他還有煦兒,這輩子總不至於太孤單。
想到這裡,顧揚驍的心痛的翻江倒海,再次口吐鮮血,高大的身軀向前撲去。
“二爺,二爺,二爺!”
綠璋猛地從船艙裡做起來,揪住悶痛的心口,大口的呼吸。
碧波聽到聲響也醒了,她起來過去拉住了綠璋的手,“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她的手冰冷,全是潮溼的冷汗。
綠璋喘息著,雙眼呆怔無神,半天才囁嚅著,“我,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二叔他渾身流血倒地不起。”
她沒哭,但雙眼裡霧濛濛的,就像進入了滇南那等有瘴氣的林子,似乎一眨眼就要瞎。
碧波忙去安慰她,“小姐,夢都是反著的,二爺他身邊高手如雲,自己又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事?”
綠璋緩了一會兒情緒好了很多,她自嘲的笑笑,“也是呀,我瞎操心什麼。他現在把關外的察哈爾和安平連了起來,成為他自己的地盤兒,軍閥之中他的勢力已經數一數二,我津州再也無法跟他抗衡。甚至連大總統也不得不承認他,還發宣告追認當年的英戡為開國元勳,他過的風生水起,不能再好了。”
碧波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小姐,我總覺得您跟二爺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您願意嫁給陸老師嗎?”
綠璋笑笑,“等到了江東再說吧,這樁婚事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
碧波嚇壞了,“小姐,您……”
“碧波,我想喝酒,有嗎?”
“酒?有點,我們帶了桂花酒。”
“那把春草也叫進來,我們主僕三個喝一杯。”
碧波丫頭覺得這樣也好,省的綠璋想那麼多,就去準備了一點吃食,春草拿著酒進來。
春草讓人守住了船艙,不讓閒雜人過來打擾。
衛陵巡視經過,他聽到了裡面傳來少女的笑聲。
皺了皺眉頭,他問守衛,“小姐在裡面幹什麼?”
侍衛搖頭,“春草姑娘只說小姐不讓打擾,我看著是拿著酒進去的。”
衛陵心說這是在喝酒呀,也罷,橫豎她心情不好,雖說酒入愁腸愁更愁,但好歹那一刻也許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