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把藥碗送到她唇邊,開始每日喂藥都要說的話。
“小姐,我們把藥喝了,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趙紫鳶在心裡輕嗤,喝吧,喝了你就死了。傻都傻了,還想著好嗎?
綠璋張開嘴巴,聽話的把一碗藥給喝了下去。
碧波放下碗就去拿糖罐子,她每次給綠璋喝完藥都很急,覺得小姐一定苦的受不了。
她順手拿起一顆,趙紫鳶的心砰砰跳了。
竟然是她方才放的那一個,怎麼會那麼巧?
碧波看都沒看,拿著就送到綠璋唇邊,“小姐,吃糖。”
要是往常,綠璋早就張嘴了,可今天她的藥汁忽然從嘴邊流了出來,沒有去含那顆糖。
碧波忙拿了帕子去給她擦嘴,擦完後她又拿起了那顆糖。
“小姐,吃了糖就不苦了。”
綠璋的唇動了動,就要張開去含住。
趙紫鳶的心砰砰亂跳,耳朵裡全是她自己的聲音,“吃呀,吃呀,快吃呀。”
忽然,煦兒手裡的布老虎飛出去,一下打在了碧波的臉上。
碧波啊呀一聲,下意識的去捂眼睛,手裡的糖掉在了綠璋的床上。
趙紫鳶頓時跟扎破的皮球一樣,頓時就洩了氣。眼看著就要成功,都是這個小崽子,趙紫鳶恨不得掐死她。
想到此,她立刻抓住了煦兒的手,“煦兒,你幹什麼打人?趕緊給碧波姑娘道歉。”
碧波雖說有些痛了,但能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更何況這是她家小姐的孩子,是她的小主子。
“趙姨娘,我沒事,你別難為小少爺。說白了,我們都是奴才,你可別在他面前擺主子款兒。”
“你這丫頭,我好心管教孩子……你這是想要這孩子長歪了嗎?你安得什麼心?”
碧波本不是春草那樣口齒伶俐的,她張了幾次嘴,剛想要了說辭,忽然聽到煦兒哭起來。
他哭聲洪亮,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紫鳶都要氣死了,這小崽子,等她在顧揚驍面前站穩了腳跟懷上自己的孩子,一定弄死他。
“這是怎麼了?煦兒為什麼哭?”
在門外聽到了兒子的哭聲,顧揚驍心急如焚,他推開門大步走進來。
抱去煦兒,他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怎麼了?”
趙紫鳶忙說:“方才他拿布老虎打了碧波,我說了他兩句,就哭了。”
顧揚驍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他看著煦兒,“你怎麼如此頑劣,難道非要一頓好打才聽話嗎?”
誰知煦兒竟然捧著顧揚驍的臉親了一下,“爹爹。”
“你……”一腔怒火,在兒子軟軟甜甜的叫聲裡全沒了。
他放柔了聲音,“煦兒,打人是不對的,趕緊給碧波姨道歉,說對不起。
“對不起”孩子的聲音清亮,還衝碧波笑。
碧波趕緊給他們行禮,“二爺,我可當不成小少爺的道歉。”
“他做錯了事,你自然當得起。綠璋怎麼樣了?”
“小姐剛吃了藥,我要喂她吃糖。”
碧波拿起被子上的那顆糖就要丟在痰盂裡,想從罐子裡重新拿一顆。
溫蘅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給我。”
碧波看著平日裡總是笑嘻嘻的溫蘅忽然變了臉,嚇得趕緊給他,“溫爺,有什麼不對嗎?”
溫蘅眸色加深,他冷聲道:“把糖罐子給我。”
碧波忙遞給他,大氣兒都不敢出。
趙紫鳶心說完了,怎麼緊要關頭這個活閻王也來了,這藥可是從他那裡偷來的方子,要被識破的。
就在她心思千萬的時候,溫蘅對顧揚驍說:“這是算死藥,劇毒無比,但人死的無聲無息,連醫生也查不出來。”
“你的算死藥?”他怒視了碧波,“是你要害綠璋?”
碧波撲通跪下,“二爺,我不知道,我剛才從罐子裡摸出一顆,我什麼都不知道呀,我怎麼可能害小姐呢。”
趙紫鳶心生一計,她指著碧波說:“怪不得她剛一個勁兒的勸大小姐吃,要不是煦兒扔了她一下,這會兒大小姐已經吃下去了。”
顧揚驍一聽臉上青筋爆現,他掐住了碧波的脖子,“她待你如親姐妹,不想你卻這樣害她。我留著你做什麼,我要殺了你。”
“二爺,我沒有,我沒有。”
就在碧波劇烈掙扎的時候,顧揚驍懷裡的孩子忽然指著趙紫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