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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如玉眨眼的功夫,張君已經到眼前了。他在告退的時候還遭趙蕩當面提醒過一句,說如玉在宮門外等著,那老王八蛋不敢明著下手,卻也時不時的要來刺他一回。

張君一肚子的惱火,兩腳生風跑出皇城門,遠遠便見趙蕩手下一群護衛威風凜凜站在如玉身後。

她果真是個何仙姑,白裙,墨青色的紗羅衣,今兒更添了紅綢絛子綴著翠玉禁步,也許下面還是大紅的灑腿綢褲,襯著她光滑白皙的大腿,要多惑人便有多惑人。

既見著了正主,他們這些人也就該撤了。齊森勾唇一笑,與張君別過,入皇城而去。

張君也知如玉今日特意打扮是為著自己,兩人費心揭力,刻意想要討好對方,又怕要戳著了對方的痛處,小心翼翼,歡歡喜喜,張君壓下簾子便親了過來,撬開她的唇瓣去貪那點舌頭,她呼吸間帶著甜絲絲的桂花香,身體軟軟,呀呀亂哼。

柳生也知這兩人必要成事,問都不問,快馬加鞭便往西市後那小院而去。

這單人的小馬車可進衚衕,剛進了西市後那小巷子,如玉便聽外面一人喊叫道:“東家!東家!”

如玉叫張君解了裙子不便下車,聽著是墨香齋的掌櫃,打了車簾問道:“何事?”

掌櫃叫車堵著過不來,遠遠說道:“今兒自瀘州發來一批硯臺與宣紙,小的瞧著有些不好,但那送貨的賴著不肯走,非得說這貨是您親點的,小的只好叫您過去看看!”

如玉踢了張君一腳道:“你去!若是貨不好,叫他們原樣退回,這些人竟是吃慣了我的軟,什麼都敢往我這裡拉。”

張君如今夫綱不振,他早解了官服,也揉的毛髮亂豎,為防墨香齋的夥計們瞧見了要笑,順手將如玉早起所披那襲青色披風罩到了青衫外,兜起帷帽下車往墨香齋去了。

車再往裡駛得片刻,眼看小院的門在即,忽而車身一晃,如玉只聽丫丫一聲尖叫,才要掀簾子,自簾外撲進個人來,竟是柳生,他胸膛前還插著把刀,張了張嘴欲說句什麼,嘴裡連連往外湧著血。

還未等她將那聲尖叫吼出來,馬車簾子整個兒被挑起,一把尖刀已經照著眉心衝了進來。如玉還在屈腰繫著裙子,瞧那人雖蒙著面,也是自己再熟不過的人,喝聲罵道:“安敞你個老賊,你殺我的僕人作甚?”

安敞一把尖刀在看到如玉的那一刻便生生折了彎子,隨即整個人撲了進來,重重的身子將輛布蓬過的小馬車撞了個四分五裂,流矢如雨般密集的自四面八方射了下來,青天白日,巷子兩旁的圍牆上全是執弓的黑衣人。

安敞扯過如玉的長裙整個揚飛而起,護著將她塞進一房門洞之間,硬生生以背接了擦過來的流矢,一腳踹開門將如玉塞進去,蹭蹭兩把撥了透臂而過的利箭,高聲喝道:“殺錯人了,快走!”

他到巷口便碰上飛奔而來的張君,兩人過了幾招之後,張君還要顧如玉,安敞亦要逃命,兩廂別過,巷中只剩些殘箭爛頭。如玉出來見小丫丫躲在馬腹下裝死,也是嘆這小丫頭保命的功夫,自張君手中接過披風裹在肩上,低聲道:“那安敞是跟著趙蕩的,趙蕩昨天放了你,今兒卻是做好了局要殺你。”

本來是天羅地網,刀殺不死還有流矢,今天保準要叫張君斃命於這小巷中,只差調開如玉,誰知如玉懶得去墨香齋,而張君又披著她的披風,本來衣著就差不多,他還兜起了帷帽,安敞等人躲的遠未看清楚,殺進馬車才知是如玉。

若不為安敞認識如玉,若不為他還記著當年她天天給菩薩添油添香的情份生生受了流矢,她即便不死也得叫亂箭戳出幾個窟隆來。

張君撿起一截箭頭,低頭看得許久,攔過如玉道:“他差點就殺了你,王八蛋,他差點就殺了你!”

方才還在宮門外見時,趙蕩還笑呵呵風輕雲淡,可誰知他早已設好伏兵在西市小巷中。

等官府捕塊們來將柳生的屍體抬走,簡單應過幾句筆錄,回到巷內小院中,如玉仍還未緩過所受的驚嚇來。

她外表並無傷,唯背上叫流矢擦過,破了皮,往外滲著血。如玉半裹著衣服,閉眼叫張君替自己上著藥,低聲道:“若今日不是安敞來行刺,我必死無疑。”

對於趙蕩那個人,她也終於感覺到刻骨的懼寒。

張君自幼在外,清理傷口熟門熟路。他替她傷好了藥,裹好了棉布,再替她穿好衣服。對坐床頭,握過如玉的手道:“他永遠贏不了,而且已經輸了。”

“為何?”如玉反問道。

張君唇角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