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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兩個人一起替她穿衣,中衣寬大倒也能穿得,只是窄衣顯得肚子鼓圓,如玉頗有幾分自豪,自己顛腰看了許久。

洗完澡出來,只有一張床。如玉見張君也在臥室解衣帶,忍得幾忍沒忍住,說道:“你出去睡,我要睡這床?”

張君解衣帶的手停得一停,問道:“為何?”

如玉實言:“咱們已經不是夫妻了,總不能還睡在一起。我夜裡偶爾會抽筋,要找人替我舒緩,你夜裡警醒著些,若我喚你,你就進來。”

張君臉白了又白,自然認為那個別人是趙蕩,只這話又不敢在如玉面前說出來,忍著心中的血道:“你這樣大的肚子,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我睡在你身邊,不是更方便照顧?”

如玉原來凡事以張君為先,如今懷了身孕自然覺得自己最大,見張君還磨磨蹭蹭,抱了床被子扔到地上,斷然道:“不行,我不習慣與人同睡,出去!”

張君抱起那床被子,穿著中衣在地上站了許久,死皮賴臉還是上了床。

仿似饕餮般飽餐一頓之後,又做了大半年的和尚,雖說小媳婦仍還心不甘情不願,但總算是給搶回來了。張君捨不得滅燭,半支了肘盯著她的臉。

她孕後困多,又在馬車上顛了半日,此時已經入了沉沉夢鄉。張君好死不死,丟了的小媳婦失而復得,歡喜不能抑,光看睡顏不夠,還想跟她多說幾句,遂又叫道:“如玉,如玉!”

如玉坐了一天的馬車昏昏沉沉,似夢似醒,側身見張君還在,驚問道:“為何不到外頭去睡?”

張君順勢鑽入她的被窩子裡,握過她一隻綿綿的小手偎在自己胸前。如玉終歸沒有張君心硬,挺著肚子費勁的轉過身來,柔聲道:“孩子果真是你的,我若知道自己懷孕,當初黃河渡口趁船就回去了。可我當時並不知道……”

張君一吸吹了燭,伸手便將如玉攬入懷中,吻上她的唇,薄薄兩瓣唇極有力的在她唇上碾磨著,阻了她接下來的話,揉著她的肩膀,低聲道:“我懂,我都懂!”

如玉本打算好好說說這件事兒,見他癩皮狗一樣又纏上來,橫手就給了一巴掌,默得片刻道:“我不能跟你一起回京……”

張君靜靜聽著。

“眼看九個月,即將臨產,今日不過半天我已吃不消,到京城八百里路程,萬一孩子生在半路,我和孩子就全完了。”

張君仍還默著,身體漸漸往外疏離:“你還想回鴛鴦淖?”

如玉道:“在這裡賃處院子也使得,我在此生產,待三月間春暖了,你再來接我,咱們一同回京,好不好?”

張君默了片刻,點頭道:“好!”

如玉打過他臉的那隻手火辣辣的熱,一點點將自己的被窩壓勻,低聲道:“現在出去睡,就算你燒了休書,我心裡已認定與你合離,再作夫妻是不可能的,不是夫妻還同床睡,像什麼話?”

張君翻坐了起來,在黑暗中靜靜的默著,默得許久,抱起被子下了床,下床又磨蹭了許久,聽如玉呼吸漸勻,知道她已經睡著,偷偷摸摸又上了床,一點一點挨近她,虛環著她。找了九個月失而復得的妻子,只要找到了就總有辦法留下來。

分別整整九個月,他總算能夠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

事實上沈歸早就準備好了。也許果真是為了五年每日為他老母送飯,又為他老母收斂下葬的恩情,再也許還有別的情愫,總之他早在雲內州城中備好一處頂好的大院子,七八個僕婢,待如玉出客棧的時候,一溜水兒在外等著伺候。

張君萬分的不爽也不敢果真將如玉一個懷胎九月的孕婦千里路上舟車勞動帶回京城去。

而他公務及身,又不得不回朝,與沈歸在官驛門上僵持得許久,剛自趙蕩手中好容易搶回來的媳婦兒,又叫沈歸明目張膽半道兒上劫走了。

*

過了臘八就是年。如玉自己掐算著日子,本以為過了臘八就能生的孩子,偏偏到了臘月二十三還沒動靜。

沈歸在雲內州經營了幾年,如今也置著好大幾處家業。位於奉聖州這處院子,前後兩進,坐北朝南,中間設著垂花門,以抄手遊廊相連,內院漆黑的門扇,噌亮的門把兒,白牆青瓦,寧靜雅緻,整個面南的北屋裡通體燒著地龍,暖而不燥。

這院中原有個愛侍弄花草的老僕,盆植養的極好,綠油油擺滿一屋子,讓在鴛鴦淖大雪裡蒙了幾個月的如玉光看著就心情敞快,敞亮無比。

今年小年連著立春,明天就是小年,恰也是立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