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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抵死不讓; 抵著門道:“因為她是恆安侯李善機的孫女,本為侯府嫡出孫女,卻因家道敗落而屈居您身邊為婢。她不想做妾,所以立志想要做妻。您替她置過宅院; 自官府脫了賤籍,若當日我死; 李婆子又一口咬定是母親殺人,那麼,母親被休棄; 您將會娶她過門吧。”

張登總算冷靜了下來。他為如錦私下置院子,脫賤籍; 確有此事。如果那日果真如玉身死,而李婆子一口咬定區氏的話,他必休棄區氏無疑。

人到了他這樣的年紀; 不求妻美也不求妻子的身份有多高貴。溫柔,善解人意,年青; 地位低點也無妨; 說起來; 確實如錦是最好的選擇。

“父親; 您是這一府的頂樑柱; 我們幾房都要仰賴於您。您現在可以進臥室,可是看到任何東西,都不能告訴如錦; 概因她雖是您的愛妾,但於我們這些人,實在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憐惜之情。”如玉說罷推開了門,張登大步走了進去,丫丫好奇撲過來問道:“少奶奶,少爺他去了那裡?”

如玉連忙捂著這孩子的嘴,外面姜璃珠又在拍門:“二嫂,您好歹讓我們進去看一眼二哥哥,好嗎?”

張登吼道:“人之垂死,有什麼好看?都滾回自己院裡歇著去。”

如玉總算鬆了口氣。張君大約是因為幼年時父親的冷眼,一直對他很有牴觸,便是這些日子來漸漸張登肯拿正眼看他,肯說句溫和話,他也絕不肯親近一分一毫。但她不同,她倒覺得張登在大事情上還算個明白人,如今一個大兒子在外陷入死局,二兒子被一個皇子打成重傷,不叫他出來頂事,自己如何頂得住。

區氏悶了片刻,忽而問道:“你怎的在兒子房中?”

兒子重傷不醒,關起門來,公公卻在臥室裡,區氏立刻就起了警覺。張登低聲問如玉:“他去了何處?”

如玉回道:“說是大哥有難他要去幫,頂多三四天回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再,我這院裡的人也都不乾淨,除了丫丫,餘下一個都用不得,丫丫我會一直留在身邊,別的,還得父親想辦法把她們調開。”

張登總算理解兒媳婦的苦心。如錦也許愛他,但不一定愛屋及烏愛他的幾個兒子,既能對如玉痛下殺手以對付區氏,在計將不成之後又轉嫁禍於鄧姨娘,就有可能在知道張君的事情後,轉而投誠他人,一舉除掉他最得意的兩個兒子。畢竟兒子越少,她腹中的孩子將來承爵的機會越大。

婦人們的聰明與智慧,用到一府之中,小小一方府第,撥雲換日也在頃刻之間。

他默了片刻道:“辛苦你在此頂著,外面一應人手,我皆從隔壁老太太身邊調來,撐過這幾日,他一回府立刻叫他來見我。”

張登起身拉開格扇門,堵在門上冷眼望著區氏,問道:“何事?”

區氏起身問道:“我的欽澤怎麼樣了?”

張登緩緩將門合上,盯著滿臉淚痕老氣橫秋的黃臉夫人,重重吧了一息道:“他需要靜養,養好了自會去看你,既你有孕,快快回院養胎,這裡我自會照料。”

區氏猶不知若是自己死了,大肚子填房的立等著進門,這刻板暴戾的老婦人,一生唯有丈夫的愛與溫柔才能降伏。她起身扶過姜璃珠,哀哀慼戚才要哭,張登心有不忍,上前扶著替她拍背:“兒子還未死,你何必哭成這樣?”

如玉總算大鬆一口氣,癱坐到了床上。

之後果真張登以張君是打了皇子的欽犯,需以重兵嚴加看管之由,將竹外軒除小丫丫外其餘幾個僕婦全清了出去,全部替換成了從隔壁府老太君賀氏那裡調來的人。這些婆子們話不多問,眼不多瞧,也知道屋子裡住著個病人,卻因為賀氏的囑咐,從來不肯踏進一步。

很快,皇上派人來問疾了,瑞王府時不時派太醫來,寧王趙鈺也派人送了重禮來,總之門庭熱鬧之極,各府皆有人來探病,每每有人至,張登便得進院來應付一番,好將他們打發走。如玉坐在窗邊望著外,也是慶幸自己搬動了張登,否則憑她一人,如何應付得過來。

這樣熬得四天,如玉估摸著張君該回來了,躺在床上聞了聞丫丫,笑道:“咱倆都臭不可聞,等爺回來,可得好好燒上一鍋水泡個澡。”

為了裝的像樣子,兩人連洗澡水都不敢叫,生生熬了四五天,此時皆渾身臭臭烘烘,並肩躺在床上等張君回來。

已是十月,尋常人家該生地龍或者放炭盆了,為了不叫人進這屋子,如玉連這兩樣都省了,裹著厚厚的棉被聽丫丫小豬般輕輕的酣聲,正迷糊著,忽而覺得室中似有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