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待夥計送了面來,埋頭一人悶悶吃著。
張君吃完了面,抽帕子出來擦過嘴,等如玉慢吞吞挑著那碗麵,一臉的慍怒,半開玩笑半威脅:“下午往大牢,我要提審個人,你必得要與我同去,若他嘴硬,仍會有逼供,到時候血湯血水的,不定你吃進去的也要吐出來,索性晚上回家再吃,好不好?”
如玉抱著那碗麵,轉個身道:“我要奶孩子,一頓不吃餓的慌,這碗麵必得要將它吃完才行。”
她氣氣呼呼吃完了一碗麵,跟著張君重回府衙,一路自衙後往地牢去,後院去年她還曾賞過的玉皇李瓊英早落,一嘟嚕一嘟嚕豆子大的小李子綴了滿枝。下地牢便是一股腥臭之氣,地上泛著潮溼,水漬噠噠。
張君所提審的,是個金人,直接自鎖骨串了鉤子吊掛在牆上,兩條胳膊血肉模糊。如玉只看了一眼,哇一聲險些沒忍住,深吸一口氣全是血腥味,連連拍著胸脯,轉身欲走,卻叫張君一把拉住。
他道:“你走近了細瞧,此人你肯定認得。”
如玉也覺得這人眉眼有些熟悉,湊近看了許久才想起來,這當是完顏冠雲的手下,名叫阿卓,去過幾次鴛鴦淖,冬季大雪封山時,因她喜吃漢地蔬菜,特意給她送過幾回蘿蔔白菜。
張君招個牢役來,示意牢役以水將他潑醒,親自接過鞭子,以鞭杆抬起阿卓道:“現在開始,本官問什麼,你就得照實回答,答得好了,審完之後本官賜你個速死,可否?”
阿卓抬起頭來,血刺胡辣一張臉,細看了許久的如玉,咧嘴笑了笑叫道:“如玉公主!”
張君一鞭子從他臉上抽過去,阿卓嘴上瞬時一道血痕。
如玉已經隱隱能猜到是什麼了,攔下張君的鞭子問這阿卓:“你可是從奉聖州一路跟著我的到京城?”
阿卓默默點了點頭,隨即又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