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五年匪寇,秦嶺一帶的匪徒皆由太子負責發派圍剿,如今也是處境為艱。所以在今年正月裡,瑞王就與沈歸相謀劃,要在太子監國期間盜出御璽。瑞王自然是想以此毀太子的聲譽及治國的能力。而沈歸,則是想以此在瑞王面前立功,讓瑞王說動朝中重新啟查當年他與兵部,以及樞密院之間的舊事,以期能翻當年的冤案。”
如玉鼻息一聲嘆:“所以,沈歸是想重新被朝廷招安才盜的璽?”
“這只是他明面上的理由。”張君道:“他盜璽之後,帶到紅陳寺,給安敞保管著,自己卻重回秦嶺深山中,引開追殺人馬,紅陳寺反而無人注意到,所以玉璽便一直藏在紅陳寺中,沒有挪過地方。”
“難道他不想平自己當年的冤案,還想幹點別的?”
“我原來也一直困惑這個問題,直到我發現紅陳寺的主持方丈,竟是西北夷蠻黃頭回紇部曾經的首領安敞時,才解了此惑。”張君解釋道:“黃頭回紇原本夾於土蕃和西夏之間,與契丹世代交好。你祖父在時,那還是一支強盛的遊牧部落,後來金滅契丹之後,它也被西夏所滅,族人四散。安敞國破之後,便投到了沈歸麾下,後來沈歸落匪,他亦落匪,最後在這陳家村安家做起了和尚。
安敞那座廟,易入難出。沈歸明面上對瑞王說自己是想重新啟查冤案,但實際上,他是想安敞招集當年黃頭回紇的殘部,於甘涼二州起兵謀反!”
如玉心中一聲嘆,不期沈歸與安敞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如玉聽見廳屋裡沈歸老孃的清咳聲,連忙關起了窗子。她道:“你在此停留了一個月,為何必得今夜去盜那璽出來?”
張君道:“因為東宮太子那裡出了問題,此事知道的人太多,已經有幾路人馬殺來,我不得不提前一步。”
他周遭有這麼個小寡婦時時繞著,夜裡想要睡個好覺也難。所以白天在陳家村老老實實待著當里正,每到夜裡,卻仍是潛到瓊樓去,也早發現那待月已叫金滿堂降伏,跟著金滿堂這個地頭蛇,做了他的眼線。
也正是因此,張君才要舍一千多兩銀子的血本,讓待月代其打首飾。金滿堂聯合張君到陳家村後的種種表現,自然也知這首飾是要打給如玉。也知道張君整日跟在如玉身後,便是想從如玉那裡討點兒甜頭,京裡來的花花公子們,叫小如玉迷的像只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他自然會撤回人手,全心盯著紅陳寺。
如玉眼看著張君披上一件質地半軟,閃著金光的軟甲,將錐形梭子安插到了軟甲裡頭,又將那軟鞭繫於腰上,再附劍於背,挎長刀於腰,另將那柄尺長的短刀插入綁腿,一床的武器,十分穩妥的安放到了他這件軟甲上。
這樣武裝起來,他精腰長腿,瘦而修挺,利落幹散,完全不是當日一件飄飄蕩蕩白衣進村時那無所適從的樣子,也就難怪不但從金滿堂到沈歸,再到安敞,都未將他放在眼裡了。
張君背對著如玉默了片刻,忽而轉身,狠狠在如玉面頰上親了一口,在她耳畔廝磨了片刻道:“待我走了,想辦法把沈歸那老孃藏起來,瑞王不會放過她的。”
他不得不走,可又舍不下這小婦人,順勢便將她壓到了那吱咯亂搖的床上。如玉一聲驚呼吞到肚子裡,閉上眼睛忍著張君在自己頰邊蹭來蹭去,他以手箍著她的臉,屈膝跪在她身側,忽而一聲輕嘆,問道:“為何不睜開眼看看我?”
他恰就在她頭頂上方的位置,見她睜眼,輕噓一口氣:“把衣服解開,讓我再看一眼。”
如玉下意識兩隻手就護在了胸前:“這是別人家,咱們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在別人家幹這種事兒。”
張君貼面在她肩頭,看得許久,貼唇吻她面頰上,長久的吻著。
他這種樣子,似乎無關□□,恰似孩子尋母一般,是對母體的依賴與貪戀,也沒有格外的動作。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如玉猜著大約是沈歸老孃,怕要驚老太太進來瞧見。女子生來的憐惜之心叫她腦子一熱,低聲道:“里正大人,若你果真想要,我帶你去埡口小屋。這是別人家,咱們不能在別人家幹這種事情,主家會倒血黴的。”
張君隔衣輕攥著如玉的肩膀,那綿而滑嫩的觸感,誘著他心裡的惡魔往外突著。他想撕咬,想扯碎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去尋那處神秘的所在,在她身上留下一處處印痕,那怕今夜身死,長埋於紅陳寺那大殿之中,此生無缺無憾。
“如玉,我的小乖乖,我的小寶貝。”張君終於收回手,輕自替如玉掩好衣襟,伸那纖長的手指在如玉頰畔輕撫,喃聲道:“無論你將來要跟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