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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頭青的漢子,白長了一幅有力氣的好身板兒,腦子又直又聽他孃的話。但這會兒娘不在跟前兒,他夜夜炕頭上咬牙想著的漂亮小媳婦兒此時那嬌俏俏的臉上一層寒霜,鵝蛋臉上緋紅的唇因怒火而嘟著,站在廳屋簷下,低頭冷冷俯視著他,見他進門,隨即問道:“虎哥,你娘這樣罵我,你覺得對麼?”

虎哥沒反應過來,摸了把臉直愣愣望著如玉,半天才道:“那是我娘。”

“你是不是想娶我?”

虎哥當然想,做夢都想,瘋了一樣的想,可如玉臉色變的太快,那含著挑釁的小眼神兒,與這鄉里姑娘們完全不同的水白嫩皮子,此時竟看的他腦子都昏了,他仍還盯著如玉,口水都快下來了。

如玉手本來在身後,此時拎著把菜刀拍給虎哥,隨即道:“你娘罵我婆婆,這是我不能忍的。你此時出去,一刀抹了你娘,我就嫁給你。”

這話一出,非但虎哥,便是圓姐兒都嚇得一跳。虎哥摸了摸頭:“那怎麼行?”

如玉仍還仰著脖子,隨即又變了臉色冷笑:“虎哥你記著,你娘這一回是惹到我了,我如玉最記仇恨栽贓我的人,往後果真嫁到你家去,也要先宰了你娘。若你還想娶我,趁早兒自己結果了那老貨,只怕還有點盼頭。”

農村漢子的直性,虎哥又還是個半憨,此時已叫如玉翻書一樣的臉色給繞懵了,再他是個純的不能純的孝子,一聽想娶如玉還得先結果了老孃,雖還垂涎,但這事兒肯定就不肯再往下幹了。

“我不能殺我娘,寧可不娶你,我也要我娘。”虎哥果斷道。

如玉等的就是這句,她隨即高聲對他們說道:“大伯二伯也聽著了,虎哥說他沒有要娶我的意思,這話你們得給我作證兒,防著下回虎哥娘賴了帳,再來鬧。”

“有我作主,誰也娶不走你。”陳傳拉著張臉,陰聲說道。

如玉暗鬆一口氣,心想著解決了虎哥這個難題,便聽院外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陳傳,你這是仗著自己在村裡家大勢重,故意欺侮我家虎哥與他娘這一對孤兒寡母是不是?”

隨著這一聲喝,門外一陣沉沉的腳步聲,陳貢臉大脖子粗,雙層下巴,臉色醬赤,下拉著的人中線下薄薄的嘴唇往下撇著,負著兩手大搖大擺,撩著袍子進了門,左右四顧,眼皮下搭的眼晴尋到如玉,也是盯著看了許久,才緩緩收回眼神。

要說一房的人,卻還得數魏氏有本事。她緩緩走到族長陳貢面前,飛著媚眼兒道:“族長大老爺,奴家們那裡敢欺負虎哥娘倆?你瞧虎哥小孩子家家的,還是那點可愛可疼的憨樣,虎哥娘又是個再善不過的性子,只是因著些誤會,我們兩妯娌替她寬懷著,您恰就來了。”

既然魏氏交遊廣闊,陳貢自然必不可少。有當年的情分,再魏氏一雙眼笑眯眯的瞧著,陳貢便是家有美妾,回到了老家,竟也饞一口這家鄉的老味道,他本自性風流,也從不避諱於人,清了清嗓音笑問魏氏:“既難得見,怎不見你到我家浪來?”

這一村的人們齊刷刷目光盯著,可魏氏要跟人調起情來,簡直無所畏懼。她道:“奴家倒有心晚上替族長大老爺端碗菜去,可就怕您不肯賞臉吃。”

“你都未曾端來,怎知我不會賞臉吃?”陳貢臉色陰晴莫辯,就在陳傳與如玉等人皆鬆了一口氣,以為陳貢會就此罷休時,誰知他在院子裡走了兩圈,忽而停在如玉身邊,直接盯著如玉問道:“你說,虎哥若是手刃了他娘,你就嫁給虎哥?”

如玉這才知道陳貢只怕來的早了,也許一直在外聽著。她□□本來是繞虎哥的,到陳貢面前,這話兒就成了她不講理。當著眾人的面,如玉落落大方斂了一禮,肅著張臉聲調極其平靜的答道:“那不過是我們這些婦人們氣極了吵架說的解氣話兒,族長大老爺若真較起真兒來,方才外頭幾位嬸孃們說的才叫新鮮,就像虎哥家大娘說我二伯孃能把天那個了,難道她果真能把天那個了去?”

如玉本想說句髒話,但畢竟自幼讀書識儀,那個日字始終是說不出口。

她這話說的又老實本分,又荒唐可笑,許多人都輕聲笑了起來。尤其魏氏,這個給如玉捅起事端又賣力替如玉罵人的,笑的聲音最大。

陳貢氣的面如醬豬肝,甩袖指著如玉罵道:“你是我陳家村的婦人,我叫你嫁誰你便得嫁誰。我再問你,嫁不嫁?”

一村的人啞雀般噤聲,齊盯著如玉。就聽外頭一人說道:“陳氏族長!”

如玉聽這聲音字正腔圓溫醇綿厚,除了張君再沒別人,回頭果真見張君自門外疾步走了進來,迎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