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夏舊地全部奪走了,可有此事?”
張君道:“有!”
當初花剌與大曆聯軍滅擠在中間的小國西夏; 將西夏亡國的疆土一分為二,各據為已有。再後來; 安九月死; 花剌國主安達轉投西遼; 與金、遼三國聯兵; 南下攻伐由張震建立的新朝大齊。
在新朝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金遼聯軍幾乎佔領了整個河西走廊; 以及西寧府,夏州府。直到張震兩次御駕親征,才將這些地方都奪了回來。
他之死; 於新朝來說仿如當頭棒喝。這些日子內外交困; 趙蕩所率的金遼聯軍,如龍捲風一般肆虐而下,重新又佔領了整個河西走廊以及清海湖,邊界持續往南壓縮,若果真叫他們自金城關渡過黃河; 一朝功業,張震打下的基石就全沒了。
如玉與趙蕩本為表兄妹,國仇家恨歸不到個體的人身上,而如玉對於趙蕩個人的影響一直以來都還頗好。在她心目中,他大約是個痴情的、時運不濟而敗走,終於在異域它鄉再度崛起的英雄。
張君心中一點自私,不肯叫如玉知道邊關戰線上狼煙死起,將士們沙場埋骨一事,所以一直將這些事情瞞的死緊,卻不期她還是知道了。
她比他預料的要平靜許多,也不過多問及趙蕩的私事。只道:“當初沈大哥死時,我曾答應他要將他的屍骸帶到朔方去,葬到一座叫契吾山的地方。他說,我母親是他親手葬的,就葬在契吾山頂,他要我將他葬在另一座山頭上。
若金遼聯軍再往下攻,重新佔領朔方,我想往契吾山,只怕會更加困難。所以我想趁著如今朔方還在咱們手裡的時候,去一趟。”
張君道:“你如今是皇后,出宮已頗多麻煩,要越幾千里路程到朔方去,難上加難。”
一國之後,何其重要,更何況趙蕩如今常駐西平府,只要風聞一絲訊息,不出三天功夫就能出兵將她劫走。新朝始立才有兩年,皇后丟了,國也就沒了。
如玉自然也考慮到這一點。她道:“所以我想私服,悄悄出宮,只須帶上幾個功夫底子好的皇家侍衛即刻。”
張君默了許久,才道:“容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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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府本是原西夏國的都城,在黃土交錯,風沙肆虐的西北高原上,西平府是一片綠草青青,碧水環繞的大平原,北有賀蘭山拔地而起,直指蒼穹。南有六盤山如蛇蜿蜒,劃破天際。
趙蕩的行宮,就設在曾經西夏的王宮之中。西夏人虔誠信仰佛教,所以佛寺處處都有,宮殿也建的仿似廟宇一般,又基石沉厚,古樸莊重,但比之大曆皇廷建築,終究是少了太多精緻雅意。
從朱瓦黃牆的寢宮正殿二樓望出去,賀蘭山高聳入雲,碧宇晴空下彷彿觸手可及。
趙蕩穿一件沉潭色繡桃枝,左衽繡金紋的窄袖長袍,腳踏翹尖綢靴,髮飾象牙簪。碧服,略顯微深似小麥色的面板,寬闊,瘦削而又緊實的肩膀,眉弓比之在鴛鴦淖時還要高挺,眸深眼褐,負手持弓,遠眺著晴天碧宇下賀蘭山頂那抹白雪。
在他身後一丈遠處,坐著名梳雙辮的契丹族少女,她並不知道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眸中能夠吞噬一切的冷漠,還在喋喋不休告那北院側妃完顏雪的黑狀,將完顏雪之惡,說的天上有地下無。
趙蕩忽而轉身,眼角微微細紋,眸盛笑意:“那完顏雪不過罪囚之女,竟敢欺負我們遼國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看來她是活的不賴煩了。也罷,她畢竟比你先入孤這寒陋之門,你帶上從達坂城來的那位高昌公主,一起將她趕出去即可!”
原來,當初趙蕩娶完顏雪,並非只娶她一人。同時,他還娶了西遼公主耶律季旋,以及來自達坂城的亡國高昌公主馬棉兒,和她的妹妹馬蜜兒。如此正好東南西北四院四位側妃,好不熱鬧。
自從三國聯兵要滅取大曆而代的新齊以來,金國兵馬大元帥完顏胥戰死,膝下最得力的幾個兒子一個接一個的戰死,金國如今元氣大損,西遼卻保持了實力,兵肥馬壯。
耶律季旋一聽國父竟要自己主持去趕完顏雪走,心中不由竊喜,嬌聲道:“我不過一個側妃,那完顏雪也是側妃,名不正言不順,我怎好趕她走?”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她想要坐穩國父大人府中正妃的位置。
趙蕩踱到耶律季旋面前,雙手按上她的肩膀,西遼金尊玉貴的公主,皇帝律季連的長姐。相貌連完顏雪都及不上,心思倒很深沉。
從一嫁給他,就在圖謀那個正妃的位置。趙蕩柔聲道:“你在孤的心目中,獨一無二,比正妃還要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