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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不肯賞光講了。”

蔡香晚拉了拉如玉的袖子,使個眼色,也還是一笑。忽而問如玉:“二嫂,昨夜你與二哥兩個,究竟往那兒逛了一趟,弄到大天亮了才回來?”

既皆是正室,便是天生的同盟。雖說如玉出身不高,也是如今永國府的二少奶奶,蔡香晚這是要替如玉撐場面,故意一問。

如玉回掃了一眼姜璃珠,才十五六的小姑娘,面圓,兩隻眼睛格外有神,頰上兩抹春粉,二八佳人的含羞之態,這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勝過周燕不知幾何。

她答的輕描淡寫:“昨夜月光大好,京中又無坊禁,他策馬帶我逛街,不過是講了一夜的笑話而已。”

蔡香晚聽了這話,帕子掩唇已是一笑:你們覺得一個笑話已是難得,瞧瞧,人家在正頭夫人面前,可是能講一夜的。

暖閣外那御醫捉完一隻手的脈,又換了另一隻,眉毛挑了又挑,兩隻眼睛直瞪瞪的,換手捋著鬍子,望聞親切走了一整套,提筆欲書方子,閉了閉眼又來診一回。

從這御醫的神態上瞧著,彷彿是大症候了。區氏畢竟生養得三個兒子,牢牢掌控著這個府第,也是見過風浪的。她道:“太醫不必難為,是什麼症候,險與不險,還請實言。”

御醫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來卻是輕描淡寫:“不過是阻滯淤塞,上下不通的小病而已,老夫替夫人開得方子,抓藥煎得幾幅,清淡飲食素養幾日,必就好了。”

區氏倒還一般,張登像是大舒了口氣,轉身撩著簾子出去了。

一時之間忙起來,姜璃珠一隻鼓凳坐於床側,無論揩臉淨面,皆是一人服侍於區氏,再不假於旁人之手。

蔡香晚挽了幾次袖子也插不上手,無奈笑道:“姜妹妹是府中請來的貴客,怎能勞您在此忙碌,不如您去歇著,嫂子在此服侍,如何?”

姜璃珠一笑,絕沒挪位的意思:“妹妹心急姨母的身體,便是不在跟前服侍,心也要擔懸的。嫂嫂不必在意,只管去歇著就好。”

蔡香晚還想多言,如玉暗拉她一把。兩人一起出了靜心齋:“咱們皆不是孝順兒媳,都懶得侍疾,既有人自告奮勇在那裡服侍,你又何苦還站著?”

這才是正經可以躲懶的時候,此時不躲,更待何時?

如玉回到竹外軒,坐在小廳裡一人自自在在吃了碗熱粥,半隻月餅,一天一夜未睡的疲憊襲來,強撐著洗了個澡,躺到床上黑天胡地便是一覺。

*

皇宮裡,自垂拱殿早朝完畢退一來,歸元帝便要看三個翰林學士昨日所寫的辯論摺子。

他草草掃完張君那份,輕輕放到御案上,起身在鎏金龍壁前踱著步子:“欽澤認為聯四國而滅金目前並不可行,說說你的看法。”

張君道:“二十年前我朝與金海上之盟,聯而滅遼,此後遼被滅,但金從此坐大,成了雄踞於我們大曆北側的另一隻猛虎,二十年間,兩國戰火仍然不斷。

如今我們聯盟西夏、土蕃與西遼,以及甘州花剌來滅金,西遼最是兵強馬壯,在戰局中將戰主導權,但它如今與金之間隔著花剌和西夏兩國,並未受到金的直接威脅,僅憑滅國之仇,西遼不會主動攻金。

若要結盟,也該是在他們自身受到金威脅的前提下。所以,臣以為此事目前並不可行。”

聯四國而滅金,於敗徵而回的歸元帝來說,無比誘惑,可張君所分析的,又句句在理。他一雙吊垂的三角眼精精而熠,緩緩閉上,仰天正在思謀,便聽外面內侍奏道:“瑞王並寧王殿下求見!”

歸元帝揚手道:“叫他們進來!”

他轉身拂龍袍,坐到了御案後,望著殿外走進來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趙蕩已到而立之年,他有蠻族血統,外貌也繼承了他母族的標緻俊朗,身材高大,腰窄而勁,便是刻意以文而掩,也掩不住他母族花剌人骨子裡所帶的野性。

三子寧王,自幼在軍中歷練,容貌與他最肖似,亦是一身難掩的凌厲之氣。

這樣兩個兒子,一文一武,是他在帝位上最得力氣助手,可勝十萬精兵。寧王趙鈺自來在這個皇帝父親面前最為隨性,他拜過之後起身,遠遠笑著掃了張君一眼,說道:“今日早朝,諸臣們討論滅金之法,恰兒子這些日子苦思得一策,或可緩解之。”

歸元帝果然起了興趣,伸手道:“既寧王有良策,講出來叫幾位學士也論證論證。”

趙鈺一雙肖似父親的三角眼盯著張君,說道:“兒臣與大哥這些日子從諸方打聽,已尋得大遼亡國時亡帝膝下最後一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