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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獻策只深思了一小會,臉上就露出了會意的笑容:‘好,高明!民者,兵之源也。這一放糧,既救了人,有了名,又有了死心踏地跟我們打江山的兵源。以小博大,值得。”
我頓時眼睛一亮,這麼容易就猜到了我的思路,果然是高人。我不禁重新打量起他來。說實話,宋獻策長得確實是有些對不起讀者的,可以說影響書容。他年近四十,身高卻只有一米二左右,只比侏儒好上一點點。而且他還是個跛子,右腿有些瘸,整天拄著根棍子走路。他的臉相也顯得很老氣,你叫他中年大伯就算是抬舉他了。難怪史書上,客氣一點的就說他是宋矮子或者宋孩兒,不客氣的就說他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如果在現代,他最好的結局也許就是在雜技團裡客串個特殊明星,唱唱歌、逗逗趣什麼的;可是他遇到的是我這個識貨的穿越者,所以他的運氣實在是比較好。
我心中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的本質不是看外表,而是看有沒有真才實學,心胸夠不夠寬廣。宋獻策雖然長得妖了一點,但肚裡的貨色確實不少,對六壬神課、奇門遁甲、占星望氣、麻衣相法都頗有造詣,平日時遊蕩江湖,很是闖出了一番名氣。更難得的是,他對政治時局看得十分清楚,有洞察時局、預見未來的本領,言談中不乏真知灼見。有了他,我也就多了一塊主心骨。
我淡淡一笑:“老宋的想法十分對頭,正合我意。老牛,你想通了沒有?”
牛金星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想通了沒有。但袁胖子顯然是一副完全想不通的表情,他聽說要把軍糧轉手送給災民,急得團團直轉,卻又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我扣他的銀子,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牛金星,期待他能說出有力的反駁話語來。
“宋軍師說的我也想過,就是……賑災需要花費的銀兩頗多,一旦我軍積蓄的錢財用盡,就不但不能繼續賑災,而且……我軍的生存也成了大問題。”牛金星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他的觀點,袁胖子頓時神色大變,他顯然才意識到我不但要放軍糧,而且打算花掉山寨裡所有的錢財,不由心如刀割。
我呵呵一笑:“我說開倉放糧,又沒說只開我們的倉,放我們的糧。如果我們的倉庫空了,可以請官家開倉放糧,也可以請大戶和土豪們開倉放糧。當然,如果他們不肯,宋軍師,想必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宋獻策眼睛一亮:“那我們自然就要跟他們較量較量,看是他們那幾千人馬厲害,還是我們聚寶崗這五萬大軍厲害。李公子,你這就要去爭奪天下,以戰養兵了?”
老宋的反應就是快,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件大事。老宋這以戰養兵的提法不錯嘛,不過,還可以加四個字,那就是以戰養民。我們在這聚寶崗上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憑我們那點積蓄也救不了多少災民。所以,我們的錢、糧花完了,咱們就去殺官兵,奪官糧,搶官銀,再用這些財物來養我們的兵和老百姓。當然,除了官府,那些土豪劣紳也是我們動手的物件,他們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哄抬糧價,囤積居奇,現在到了治治他們的時候了。把他們的存糧奪過來,把他們的田地分給災民們,減免賦稅,鼓勵耕種,這樣老百姓才有長久的活路,不會吃了上頓沒下頓。同時,後方一鞏固,我們前方的軍糧也就有保證了。這就叫均田免賦。”
宋獻策沉吟著:“均田免賦,這個提法聽上去不錯。不過,要是老百姓都分到了田,恐怕願意打仗的人就少了。”
我微微一笑:“咱們老百姓別的沒有,兒女倒是不少,每家每戶都有幾個青壯年,拉一半去打仗,剩下的在家種田。打仗的自然要拼命,才能保護家裡的田土不被奪走。種田的也得拼命,這樣前線的親人才不會捱餓。我看並不矛盾。”
宋獻策又是眼睛一亮:“高明。我們就把這個均田免賦的主張好好宣傳一下,肯定效果不錯。”
我頓時想起這個均田免賦的口號本來就是李巖提出的,但後來好象沒怎麼推廣開來,難道是因為這個口號不夠煸動性,引不起老百姓的熱情?我想了一想,就有了主意:“這個主張可以再修改一下,改得更直接一些,這樣才能引起老百姓們參與的熱情,我看就改成——打土豪,分田地。”
“你……”紅娘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忍無可忍了。今天算是把她憋壞了,我不讓他們說話,所以她這大半天,也就只忍不住蹦了這一個字出來,不過袁胖子的涵養就比她高多了,硬是做到了一言不發。而包括宋獻策在內的其他人,這時也都瞪大了雙眼,象看魔鬼似地看著我。
我聳了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