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
“哦!我知道了!我聽宮裡的嬤嬤說,有緣之人聞不到對方的狐臭。”傅諒嘿嘿笑了幾聲,得意道:“一定是咱們倆有緣!”頓了頓,又一臉真誠地補充道:“不過,就算你真的有,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我真是感動得要流淚了……
我仍不死心道:“我晚上睡覺打呼。”
“打呼?沒關係,我睡眠質量特別好,就算是在我耳邊敲鑼打鼓,我照樣睡得香。是吧,小安子?”
小安子如搗蒜般點點連頭,還向我露出了一個極其曖昧的笑容。
等等,這段對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彷彿哪裡不太對?
我扶額,決定祭出大殺器,道:“那個,我有隱疾。”
傅諒一臉緊張,“什麼隱疾?”
“我、我……我月事不調,大夫說不容易受孕……”說完我就後悔了,犯得著這麼詛咒自己嗎!我呸,童言無忌!
我以為這樣準能嚇退他,孰料,他卻滿不在乎地揮手,笑道:“嗨,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呢,嚇我一跳。太醫院新來了一位孫大夫,是齊國出了名的婦科千金聖手,人稱‘送子觀音’天下沒有他治不好的婦科病!小安子,請孫大夫抽空去戚大人府上請脈。”
小安子得令,飛快地跑了。
我:“……”
真的要哭了。
傅諒望著我,清雋的眼中寫滿疑惑,莫名其妙道:“玉瓊,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以前沒聽說你有這麼多毛病啊……”話至此處,他忽的一怔,試探道:“是不是父皇對你說了什麼?”
我作毫不知情狀,攤手道:“沒有啊,皇上說什麼了嗎?”
傅諒一本正經地搖頭,矢口否認:“沒、沒什麼!”話雖說得理直氣壯,目光卻是掩飾不住的閃躲。
這貨的演技比起傅辰簡直差太多,話說回來,怎麼感覺他比我還緊張……他有什麼可緊張的?
我乾巴巴地笑了幾聲,道:“微臣真的沒什麼,隨口聊聊嘛,哈哈哈……那個,殿下您繼續用功吧,微臣先告退了,有空記得多去昭陽殿陪陪皇上。”
他終於放下心來,滿口答應。
***
入夜,天氣轉晴,雲開霧散,一輪朗月高懸中天。
花園中,茶梅開得正好,皎潔的月光映著米分色的花瓣,愈顯清盈。我趴坐在竹藤榻上,裹著絨毯,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啊古難全……”我滿腹心事地嘆息一聲,仰望天邊月,心裡愈發惆悵,“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如何長久,如何嬋娟?”
常叔快步走來,道:“小姐,太醫院孫太醫奉太子之命過府為您請脈。”
嘴角一陣抽搐,這效率……
我說:“就說我休息了,請他喝個茶,給些賞錢,打發走吧。”
常叔道是,示意身旁小廝照辦。
“常叔,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呢?”
我前思後想,其實吧,我糾結的根源就在於傅諒說他喜歡我。依我對皇上的瞭解,他之所以會讓我選擇,恐怕心裡早已打算廢掉傅諒的太子之位,改立傅惟。他不忍傷傅諒的心,想要儘量彌補他。否則,他直接給傅諒和妍歌指婚就是了,何必費這麼多心思。
常叔一怔,道:“小姐,您是在說太子殿下嗎?”
我驚道:“……有這麼明顯嗎?”
他沉重地點了下頭,“基本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我:“……”
我欲哭無淚道:“皇上說,要想傅惟登基,我就得嫁給傅諒,要想傅諒登基,我直接收拾細軟走人,怎麼辦?”
常叔凜然道:“千萬不能讓太子殿下即位,否則戚家永無昭雪之日。”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我本來也想,索性直接將當年的事和盤托出,拿出證據,求皇上做主。可仔細想想,仍覺不妥。皇上重病,皇后雖不知道實情,但多半心裡是有數的,她不會毫無防備。況且突厥人尚在京城,她有靠山,若我們將她逼急了,我怕她會做出對皇上不利的事。”
常叔沉吟道:“眼下晉王不在朝中,您不如拖延幾日,等王爺還朝後再與他商量對策。”
我想了想,點頭道:“是啊,也只好這樣了。”
建康業已攻下,只需與宋容書敲定具體投降事宜。那麼距離他回來,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