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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數度贊過前輩,在下得知前輩墮於天牢,受盡折磨,深感痛惜才救人,並無利用前輩行竊之意。”

謝離嗤笑出來,“一窩狐狸裝什麼兔子,你費盡心思把我撈出來,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不妨直說。”

文思淵終於道出了真章,“在下只是不忍見前輩一身絕技,銷於無間暗獄。”

謝離懶懶的拖長聲音,“原來是看中了謝某一手雞鳴狗盜之技,打算讓我給你調/教幾個小卒?文狡還只是個銷黑貨的奸商,你的心更大,乾脆打算通吃了。”

文思淵面色不改,“前輩肢骨俱殘,百脈已衰,與其在黑牢不見天日的熬死,遠不如在此地隨心所欲的享樂,萬事都有人侍奉,只消隨手點拔幾門絕活。”

謝離蹲了數年天牢,整日給老鼠啃毒蟲爬,漚得猶如一灘爛泥,教些花式糊弄就能換一段舒泰日子,可謂相當划算,不過他不露神色,嘴上損道,“小狐狸算盤打得精,我這兩手可不是誰都能學,要是弄個教不透的蠢貨,老子可懶得理。”

話到此處,交易算是談成了,文思淵打了個響指,一個細伶的影子從屋外踏入。

來人是個胡姬少女,眉眼深遂,鼻尖微翹,一張小面孔異常精緻,加上膚如初雪,發如濃墨,異常引人注目。謝離一怔,不禁大笑起來,“這是養了只瘦馬?這種養法真是奇哉怪也。”

文思淵一笑,道,“此女受過高人指點,會一些劍術,勞前輩費心了。”

謝離大抵能猜出他想調/教少女做什麼,不過與自己無關,他也不多說,仰天大剌剌道,“老子餓了,來個箸頭春,南炒鱔、羊皮花絲,鮮蝦蹄子膾、荔枝白腰子、通花軟牛腸,奶房玉蕊羹、炒沙魚襯湯;點心要貴妃紅,櫻桃雪,曼陀樣夾糕、單籠金乳酥四色,再加一壺燙好的劍南燒春。”

謝離一氣報了八樣精餚,四色細點,樣樣耗費不貲,文思淵麵皮一僵,不等言語,對方輕飄飄的飛來一句,“欲得奇貨,自然要下些本錢,反正我時日有限,心情好多教些,心情不好少教些,隨你瞧著辦吧。”

這一句三分要挾三分威脅,文思淵當然不快,不過奇貨可居四字卻又正好切中他的心思,語氣一緩,故作大方道,“能得前輩絕學,區區菜餚算得了什麼,我這就著人準備。”

誰想到謝離又扔過一句,“三天內找個渝州的廚子,酒要每日不重樣。”

文思淵險些在門檻絆了一下,實在不願再理這個臭哄哄的無賴,當沒聽見般快步而去。

文思淵到底比他祖父大方,八菜四點一樣不落的上了,然而謝離在牢裡呆得太久,人已經虛透,好東西腸胃消受不起,吃完連著一夜吐瀉,拉得青黃如鬼,酒更是醫生嚴囑了不可再沾,後面幾日只能對著清粥小菜,心情糟透了。

更何況要教的物件還是個瓜兮兮的胡姬丫頭,生了副好容貌,卻不言不笑,呆鈍的像個木鐘,他隨便動動嘴皮就能騙得她分不清東南西北。

比如這一刻,他就輕易哄得胡姬將他送到了鄰近最大的花樓,枕著最紅的頭牌春嬌的酥胸,舒泰的聽著淫詞豔曲,享受美人的殷勤服侍。

就算肢脈俱廢,他也是個男人,還在在牢裡憋了數年,不到一刻就動了欲/念,想行邪事,抬眼瞥見屋角的胡姬少女,“解開了沒?”

胡姬少女專注於手中一方色澤沉鏽的古鎖,聞言抬起頭。

謝離實在懶得教人,對付著弄了幾套鎖大致說了解法,算是敷衍文思淵。這一枚九簧連環鎖是他出來前甩給胡姬,鎖具極為精細,內槽勾嵌複雜,尋常老手都未必開得了,一個毛丫頭更不可能,正好方便他發作。“怎麼蠢成這樣,看著都煩,給老子出去。”

少女看著他,沒有動。

逛花樓還帶個胡姬固然奇怪,春嬌久經風塵,什麼事沒見過,媚態十足的掩著帕子取笑,“小丫頭一點眼色都沒有,還不快出去,別給主人招嫌。”

胡姬的小面孔有點白,指上緊緊捏著鎖,沒有說話。

謝離兇巴巴道,“一塊爛木頭,教都教不會,杵在這裡礙眼,老子看著都生氣,滾去院外琢磨,什麼時候學會了再進來。”

胡姬還是沒動,謝離欲/火上頭,混著怒火罵道,“又蠢又木,話都不會聽,老子還使不動你了?明天我就讓姓文的換個人,教你簡直白費唾沫,弄頭豬都該學會了。”

他越罵越難聽,少女的眼瞳越來越木,合上門退了出去,想是依言去了院外。

謝離計得,脾氣頓時化為烏有,毫無愧疚的沉醉於美人的調笑狎暱之中,他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