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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我還小,在書房午睡時恰好入耳,至於為何發覺是六王,還是因為你。”

蘇雲落大為愕然,“我?”

她怔愕的樣子十分可愛,左卿辭唇角輕勾,“威寧侯曾派出六名郎衛至雲夢緝你,為了一舉除去,我令文思淵詳查他們的底細,竟然不得來歷,直到將六人殺了,獲了一雙緬絲手套,我扔給文思淵再查,發現居然是昔年朝暮閣的人。威寧侯雖然陰鷙,不過區區一侯,哪怕弒君成功也不可能坐穩天下,我疑是另有其人,最後查出這些人隨一個叫何安的入府,此人正是六王所薦,你師父在洞庭落湖前,將他當街一劍斬死。”

蘇雲落驚極動容,氣息都變了。

左卿辭笑了一笑,“六王既然有所幹聯,我又從姑母淑妃處獲悉了不少宮中舊事,三位親王獨他身系奪位、喪母、親舅之仇、哪還有不清楚。或許你師父當年也知道了些什麼,阿落不妨猜一猜,娑羅夢到底是誰的手筆,薄侯?何安?還是六王?之所以下毒,到底是恨蘇璇橫刀奪愛,還是因他擋了朝暮閣的路?”

蘇雲落的臉龐染上了煞意,豔銳如刀,左卿辭支頤欣賞,半是揶揄半是逗弄,“而今薄侯癱了,何安死了,你師父也已痊癒,阿落有什麼可惱的?”

蘇雲落認真的望著他,“要是我殺了六王,是不是就能消了禍患,天下得安?”

左卿辭不以為然的輕哼,“六王要是能殺,你師父何必去斬何安,況且天下與你有何關係?天下人可曾善待過你半分?”

蘇雲落給問啞了,半晌才道,“阿卿難道什麼也不做,就這樣袖手旁觀?”

左卿辭臉容俊美,笑容卻異常涼薄,“當年要不是皇帝為卸去我父親的兵權,不顧他已有妻室,硬將安華公主下嫁,我母親怎會遭遇不測,一家人怎會分離四散?依我看亂了才好,王侯貴胄死絕如何,江山付諸一炬又如何,活該是應德帝的報應。”

他看起來雲淡風輕,心底的怨憎宛如深淵。

蘇雲落明知不對也無法勸說,唯有沉默,眼前的一切彷彿失去了顏色,春陽美景,桃花紛紛,太平盛世的歡笑與絲竹,猶如一場虛假的幻境。

………

第77章 煙塵起

左卿辭不在乎亂局,然而十分留意各路訊息,連帶蘇雲落也知悉了不少。

關於西南古國的傳聞越來越奇,甚至中原的武林道也開始轟動,只因五詔堂致書江湖各派,邀眾多門派至西南一聚,商議如何穩定亂局,共護不死泉。邀帖一出,等於驗證了傳言是真,接到帖子的幫派面上生光,未接到的忿忿不平,武林中議論起此事,氣氛都變得奇異起來。

蘇雲落聽了雖未言語,到底惦在心頭,就寢時終於忍不住問了,“依阿卿看,這些幫派會不會真的去西南?”

左卿辭慵懶的臥下,一言挑破,“你問正陽宮的人會不會去?”

蘇雲落遲疑的點了點頭。

左卿辭不答反問,“正陽宮的掌教金虛真人算來是你師伯,昔日待你如何?”

平心而論,葉庭待她不差,然而也從不掩飾對她的嫌棄,蘇雲落說不出什麼,將頭埋進了愛人的頸側。

左卿辭溫柔的擁住她,語氣低淡,“真是個傻子,他們當年都容不下你,如今你身懸多案,就算湊上去說破天,那些人也未必肯信,只怕還怨你玷汙了正陽宮的名聲。”

蘇雲落不說話了,左卿辭慢條斯理道,“實在想遞訊息,我讓人去尋你的沈師姐。”

他不說殷長歌,只說沈曼青,明明左卿辭曾不顧天子賜婚,棄沈曼青而走,這位師姐滿心怨恨,絕不會有善顏相對。蘇雲落沒法應,悻悻的撲在他鎖骨上啃了一口,“阿卿表面是熱的,骨子裡真冷。”

左卿辭挑起她的頷,語聲邪靡,“嫌我冷?是不是忘了我在你身子裡有多熱?”

一句話說得蘇雲落耳根發燙,中衣已經給他剝下來,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肩膊,忽然門外傳來叩響,侍從秦塵低稟,“公子,文思淵秘報,聖上命侯爺巡視西南,督查地方,數日前已離了金陵。”

左卿辭一頓,氣息驀然冷下來。

春日的天都峰晴碧明朗,山徑上依然擠滿了熙熙攘攘的香客。

阮靜妍自觀錢塘潮後愛上了水天之景,蘇璇索性攜她轉去東海,看盡碧海青天,萬里飛瀾,快意無邊,直至近期方歸。近一年的輾轉游歷讓阮靜妍神采更佳,連身骨都比從前輕健,她戴著一頂帷帽,隨著蘇璇混在香客中前行,行至半山依然從容,絲毫不覺疲累。

時光逝去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