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樣的平易近人。
柳暢的心情相當愉快,倒是他身旁的楊長妹說道:“阿暢,如果再這樣花錢下去的話,恐怕咱們的銀子就不夠用了!別的不說,光是這電報線就不知道花多少錢!”
她可不相信這電報線能有千日傳訊的本領,這也太邪門了,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就花在了電報線路的架設,而且不但柳暢痴迷,就連那位以錢業發家的馮文鎰都相信這樣的邪說!
柳暢卻是有著十足的信心說道:“不怕,如果錢不夠了,我們發公債就是!秋糧徵收得怎麼樣了?”
攻佔寧波府到現在的時候有點短暫,因此還只是初步建立起來行政機構而已,因此楊長妹當即向柳暢說道:“原來是準備搭發公債的,但是慈溪馮氏……”
“馮文鎰他們家?”
馮文鎰是馮文鎰,馮氏一族又是馮氏一族,兩者之間並不能混為一談,只是因為馮文鎰的關係,雖然虹軍已經攻佔了慈溪縣,但是馮氏家族並沒有外逃上海,只是有些有份量的人物去了上海而已。 全文字無廣告
“是啊!”楊長妹告訴柳暢:“他們覺得搭發公債徵實的辦法不好,因此向我們提出來,他們寧波錢業同行以五折的折扣買下我們七十萬圓公債,作為回報,今年秋收寧波府不搭發公債!”
柳暢搖了搖頭:“他們馮家這是糊弄咱們,以他們錢業同行的實力,一次性拿七十萬兩銀出來都不是問題,現在只肯拿三十萬兩出來報效,這只是糊弄而已,何況為了明年考慮,今年秋糧徵收,一定要搭發公債!”
打下寧波府之後,虹軍的支出一下子變得驚人起來,軍裝、軍火以及大量工業品的購入,讓寧波成為上海冒險家們的樂園,但是也帶來了新的問題,那就是虹軍的硬通貨有些稍嫌不足了。
接下去要徵收秋糧,在傳統中國的財政收入結構裡,秋糧可以說是最有份量的一筆收入,因此許多上海的軍火商人由於較晚進入虹軍市場,都願意賒欠一部分款項,而楊長妹也提到了這個問題:“是要搭發公債,只是就怕借糧過多,引發民間的騷亂!”
柳暢點點頭:“我們如果把杭嘉湖能拿下來就好了,但是現在這麼寶貴的休整時機也難得啊!”
這是一句實話,從虹軍建軍以來,幾乎無日不戰,無時不戰,很少有長時間休整的機會,而現在柳暢已經給出了至少一個月的休整時間,讓各個部隊都能放鬆下來。
“嗯!”楊長妹考慮得更加深遠一些:“確實要搭發公債,以現在的支出來看,我們即使可以賒欠,但是徵收上來的下忙也將在明年夏天之前耗盡。”
現在公債交易所已經從台州轉移到了寧波的中立區來,現在由於虹軍攻佔了寧波與紹興府,導致公債一路上漲,一度突破了六成五,而馮文鎰成了交易所裡最有份量的人物。
只是由於休整的進行,在沒有新的利好訊息之前,公債又重新回到了五成五的價格上,因此柳暢也在考慮著財政的問題:“接下去我們不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採購額度,必須有選擇性購買軍事物資和工業品,還有,這次在寧波府繳獲的鴉片,儘快轉運到上海去出售。”
柳暢知道財政危機的症節並不於維持現在的軍隊規模,即使將虹軍部隊再擴大一倍,以浙江六個府的財政實力也足以支撐,而在於寧波中立化後虹軍近於無限的對外採購。
這樣的對外採購很快就在上海與寧波兩地的西方商人中建立起信譽來,雖然減少了鴉片貿易,但是加入了更賺錢的軍火貿易,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寧波港的貿易額上漲了兩倍之多。
虹軍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就同一支西方軍隊變得非常接近,但是有了數量之後,柳暢必須追求質量上的變化,石汀蘭表示贊同:“對,可惜我們天國就是缺了這麼一個港口啊,有大把大把的銀子都買不到好東西!”
定都南京卻缺乏一個出海港,這是天國戰略上致命的症節,天國雖然有足夠的金銀財物,但是從上海到南京的航線卻是清軍重點輯查的物件,雖然依舊有無數的西方商人為了鉅額的利潤而在這條航線上進行走私,但是終究是風險太大而數量太小。
這些數量不多的西方輪船在太平天國戰爭往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比方說安慶保衛戰期間,湘軍圍困了安慶年餘,眼見就要把安慶城困死了,一艘西方火輪飛馳而來,向城內的太平軍出售了大量食鹽與大米,讓湘軍的圍困線成了擺設,結果湘軍只能向英國外交官提出抗議,英國外交官下令英國船隻不許接濟安慶的太平軍,結果安慶因為彈盡糧絕而終被湘軍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