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朱銓作為“重磅人物”也出面觀戰,他要親自來替自己的二妹妹挑選夫婿。這不只是齊韻自己的事情,畢竟來了不少優秀兒郎,就算選不上駙馬,也能給帝國發掘點好苗子。
朱銓親自領銜,兵部尚書、兵部左右侍郎兩名、內閣輔宰兩名共同組成了評判團,保證比賽的公正與公開——
這是一場毫無任何“後門”可走的比賽。
賽程共設定了三項,騎射、馬槍與策問。這是朱銓與太后娘娘親自定下的,當然齊韻不可避免地也發揮了重要作用,畢竟自己能做的太少,能儘量為梁禛考慮的便儘量考慮吧。
騎射即騎馬射箭,弓用七鬥以上。馬槍即馬術,騎著馬運長矛挑刺,長矛重十斤。梁禛為武舉出身,這兩門正是對口得緊,只這策問,不是考狀元用的嗎?
沒錯,公主號稱女諸葛,真正配個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武夫也不適合吧。所以了,這策問則是考智力的,不要求應試人員如同科考那般坐下來寫一篇論文,但要求應試人員就抽到的論題當場說出自己的看法,當然此論題一定是與當下軍情及國防安全有關。
齊韻為這三道選拔程式的設計可謂費盡心機,為避免傷到未來的駙馬爺,比賽沒有設計對攻。梁禛就算再善戰,也只是血肉之軀,也會受傷,齊韻不想讓他為了娶自己冒丁點兒受傷的風險。與太后一說,太后也表示贊同,殺的個血肉模糊的,這樣的駙馬要來也是個累贅。
齊韻雖相信梁禛騎馬射箭使槍的能力,但保不齊真的有正好符合條件的人使得比他還要好。於是在比賽的最後設計了這一道送命題,會打仗的人不少,但是會打仗又會動腦子的只有我禛郎獨一份了!
正是在齊韻這樣的暗中保駕護航下,梁家二公子精神抖擻的上了“戰場”。
今日參加比試的武官大多來自邊疆,都有著不俗的軍功及戰鬥經驗。在兵部事先組織的“預選賽”中,已經篩選去了大部分不那麼優秀的武官,所以今日來參賽的十二名選手,個個都是不好啃的硬骨頭。
望著高臺上的朱銓,梁禛心中有些打鼓,那朱老四知道自己一直心懷不軌,如若自己不小心出個錯處,他會不會順勢當場便將自己踢出局去?
轉頭又想起昨夜齊韻在齊家後花園對自己柔聲的安慰,“禛郎勿要患得患失,心中雜念太多,更容易失敗。拿出你當年勇奪武狀元的精神頭來,明日的賽程都是你熟悉的,韻兒在閨樓等著郎君……”
大不了讓韻兒把今日參加比賽的十二名武官都收入公主府,自己最後一名總是一定能辦到的嘛……
這樣想著,似乎真的沒那麼緊張了,梁禛重重吐出一口氣,暗中給自己鼓了鼓勁,拍馬朝場地中央緩緩走去。
賽程第一項,騎射。
此番騎射考核較武舉考核難度更高,參賽者沿演武場環道騎馬,場地中央設高低不同的土丘多個,距離騎射者的環道皆五百尺左右,此等距離已是大部分優秀射擊者的最大臂力值了。其中任意三個土丘上分別放置草球一枚。參賽者需在高速跑完一圈的過程中,快速鎖定草球位置,引弓射箭,準確地將三枚草球自土丘上擊落。
這對騎射者的反應能力,臂力,對弓箭的靈活運用能力,奔行射箭的精確度都有著超高的要求。
這是一場令人血脈賁張的比賽,因賽程設計的獨一無二,據說是朱銓特意為這場比賽專門設計的考核方式,導致了比賽結果的徹底不可控,和讓人大跌眼鏡……
抽籤決定參賽者的上場次序,梁禛是第一個。
這是一個不大好的次序,作為開場選手,一號承擔了來自場內場外的全部壓力。
梁禛身著比賽專用甲衣、便帽,同普通的校尉一般,生生讓他看上去青澀了不少。或許他只適合穿描金白蟒袍,著錦緞大帽,帶赤金腰帶,散發出逼人的氣場,勇往直前,攻城掠池,這是才是屬於梁禛的作戰方式。
看上去“青澀”無比的梁禛雖如常那般曠達豪放,他策馬揚鞭,展臂引弓,行動間流暢舒展,氣貫長虹。
但第一個上場的梁禛卻讓看客們大呼意外,讓高臺上的朱銓心花怒放!
他只射下了兩粒草球……
確切地說,他只找到兩粒,還有一粒在哪裡他都沒有看見!
☆、後宮
當場邊的小黃門屁顛屁顛衝進場內; 自一塊小小的土丘上取下一粒小小的完好無損的草球時,梁禛有了一種渾身脫力的感覺——
自己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之衰了?莫非在漠北歷練得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