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喚來梁禛的護衛,仔細詢問齊韻來梁禛大營時的情況。她一副女主人的氣勢,雖不知駱菀青與齊韻分別都是什麼身份,但傻子也明白不能給大都督添堵,可憐的卒子們不約而同地齊齊搖頭,未曾見過什麼姓齊的女人。
駱菀青冷笑,將卒子們一一分開,分別拿出黃金利誘,言語威逼。不得不感嘆梁禛治軍之嚴厲,駱菀青真就啥也沒問出來!終於,駱菀青放棄了,在嶽州嚴府時,那不知羞恥的小賤人便成日裡纏著梁禛胡玩,再問,除了給自己心上添堵,又有什麼意義呢……
駱菀青放走膽戰心驚的小卒們,獨自歪倒在春榻上,她平息著心底沸騰的怒意,默默地告訴自己,本姑娘不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你不是獨自死在羅喀山,便是隨你那猥瑣的齊家一同死在皇上的斷頭臺上。先讓你再猖狂兩日吧,我不急……
這一日,梁禛獨自端坐大帳翻看卷宗,駱菀青端了一盅烏雞湯進了大帳,香風縈繞,環佩叮噹,駱菀青笑意晏晏,“少澤看了這大半日,便歇一會吧。”
梁禛見狀連忙直起身,主動迎上前,接過駱菀青手中的烏雞湯,“青兒周到,禛剛好餓了。”言罷,仰起頭咕咚咕咚幾下便幹了一盅雞湯。他有些怕駱菀青,這女人有事沒事都會往他身邊擠,如若推拒,便如同水蛇般纏將上來,直到你屈服為止。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主動點,儘早滿足她的要求,也好讓她早早了了心事好離開。不過一點吃食,最多撐撐肚子,也好過與她揪扯不清。
駱菀青驚訝地看著他瞬間倒完一盅湯,接過他遞來的空碗,“少澤可還要一盅?”
“不了!不了!禛還有事,便不陪青兒了,青兒你自個兒玩玩吧。”說完,梁禛拍拍肚子就要回書桌。
駱菀青一把扯住他的袖口,“且慢!才灌了一肚子湯,少澤也得稍稍消消食吧……不然晚膳可就用不進了。”
梁禛默了默,看向駱菀青,翹起嘴角笑眯眯道,“也好,就聽青兒的。”
駱菀青拉著梁禛的手來到春榻前坐下,“少澤可有齊姑娘訊息了?”
“還不曾有……”
“少澤勿憂,如此周全的搜尋,應該不出幾日便能尋得。”
梁禛頷首,他也如此認為。
“不知少澤要如何處置齊家姑娘?”
梁禛心裡咯噔一聲,這女人只想判斷韻兒在自己這裡的地位麼?
他思慮了片刻,“齊姑娘乃皇上最關心的重要事主,禛自然是要全須全尾地將她送交皇上處置。”
駱菀青心下稍安,總算沒聽見自己最擔心的“瞞過主上”的說辭。“少澤如此堅守公心,青兒便就放心了。齊家並不安穩,望少澤擦亮眼睛,看清形勢,勿要瞎生貪慾。”
梁禛心裡冷哼一聲,是讓我癩蛤蟆就別想吃天鵝肉了麼?你操心的太寬了……這隻天鵝還真就是我自個兒養出來的。他面上愈發和煦,眼角都是溫柔,“青兒想多了,禛如今清心寡慾,不貪不念,只想安穩地完成皇上交辦的差使,也好早早回京。”
駱菀青頷首,心中安穩,“少澤了結公務後,可否滯留昆明數日?青兒還有要事要與少澤相商。”
梁禛心中煩躁,這女人磨磨唧唧,不就是想知道我如何處置她自己。實在不想再談,他扯了個笑,讓自己看起來很有耐心的樣子,“此間事務尚未了結,待捉了朱成翊再與青兒詳談吧……”
好容易應付完了駱菀青的“盤查”,陸離來報,駱巡撫來了……
聽得此言梁禛大驚,這駱家究竟怎麼了?女兒來監視了還不夠,當爹的又來了!他忙不迭地坐起身,套上大帽便往帳外走,剛出帳門便看見駱璋被一員大將攙著下了馬車,迎面朝自己走來。
“駱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裡打打殺殺的可別驚了您。”梁禛笑容滿面,熱情洋溢地向駱璋表示歡迎。
“咳……還不是青兒,她不放心你,怕你傷著了,讓老夫來幫襯幫襯……”駱璋壓下心中不虞,依舊扯起笑臉朝向梁禛,“大都督辦差,本官本不該指手畫腳,但青兒非說此役危急,大都督許是需要幫手的,下官便厚著老臉前來聽差啦……”
梁禛笑得熱情,“駱大人哪裡話,禛借來大人五千精兵,又在大人的照拂下得了孟艮府的支援,已是受益良多!怎敢再勞動駱大人親自上陣?大人再如此說話,禛可慚愧的得緊啊……”
駱璋訕笑,心道,大都督不是尋神藥去了麼?難為你想了如此多借口將我撇到一邊,小子不磊落到了極點,你怎麼看都不像會慚愧的人!駱璋抬起手指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