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姑娘晨起……”說完還諂媚兮兮地打了個千兒。
齊韻愣怔,半晌後好似突然回過了神,一頭撲進梁禛的懷裡; 聲音顫抖,“禛郎……你是來接我的麼……”
“可不是麼,我等你許久不見你返轉,只好我自己來尋了……傻姑娘可要隨我回去?”梁禛的聲音低沉又極盡溫柔。
“禛郎可有怨我?”
“……怎的?如若我怨你,你便不隨我走了?”梁禛挑眉,眼中有戲謔。
齊韻摟緊他的脖子,眼中有淚,笑眯眯看進他的眼睛,“我自是要同你回去的……我怕你怨我,得先想想怎樣討好你……”
梁禛心中莫名一鬆,鼻子酸楚,只覺自己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經此離別經年,再見面時依然此種自然又美好的氣氛,讓二人之間似乎更多了幾分體諒。七盤關上的怨恨早已隨風飄逝,剪不斷理還亂的思念與愁腸百結的牽掛縈繞心頭多年,今日見面齊韻給出的第一句話便讓梁禛有了歷經磨難終成正果之感,她終究還是自己的啊……
該來的總會來,該談的還得談,一番你儂我儂後,梁禛再次提及要帶齊韻離開濯莊。
“對了,禛郎是怎麼尋到我房間的?”齊韻睜大眼睛湊到梁禛眼前。
梁禛心中一個咯噔,不就是從你閨房櫃子後鑽出來的麼……
可他不能這樣說,這是他心中的痛,他寧願裝作不知道此事依舊與她如往常般山盟海誓。“……咳……我迷翻了你的下人們,自窗戶爬進來的……”
齊韻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如此多房間,梁禛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房間並翻窗進了屋,我的禛郎果真不同凡響!她激動地抱緊梁禛,滿臉的幸福與崇拜,“我的禛郎果然厲害!比那寮國人,擺夷人強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怎地?擺夷人也來騷擾過這裡?”梁禛驚異,那思罕對朱成翊一副視若己出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以往居然還與朱成翊有過對立的時候。
齊韻止住了話頭,再高興也不能拿朱成翊的安危開玩笑,她斂了笑,整理了一番腦中的思緒,還是想再與梁禛確認一番,她抬起頭認真地看向梁禛的眼,“禛郎,我同你走,你便放過翊哥兒了罷?”
梁禛心中苦澀泛起,此次自己將一眾部下阻開,單槍匹馬勇闖巨石陣,也是因為考慮到齊韻對朱成翊的一貫態度,不想齊韻為難,自己一人出馬避免人多嘴雜節外生枝之故。如若此番順利將齊韻帶走,那麼這事便就此揭過,朱成翊三個字他決不再提,甚至可以為他朱成翊作掩,朱成翊便永生留在這荒蠻南地即可。
就他本人來說,巴不得立時將朱成翊大卸八塊!雖然自己早已做好睜隻眼閉隻眼的準備,但齊韻親自再一次替朱成翊求情依舊重重的打擊到了梁禛,尤其是在自己發現了朱成翊的密道後。梁禛的彆扭勁又犯了,他赤紅著眼盯著齊韻。
“你從來都只考慮他,不考慮我!你可以為他而放棄我,那你可以為我而放棄他麼?”
齊韻怔然,她想不通這有什麼好比的,朱成翊現在的處境完全無法與梁禛相提並論,也不知梁禛為何非要與一個落入井底,境況悲慘的人比較。她可以為朱成翊的生命放棄梁禛,但她同樣可以為梁禛的生命放棄朱成翊,可關鍵是目前也沒什麼能威脅到梁禛的生命,而朱成翊的生命卻是切切實實地被捏在梁禛手中。
她吞了一口唾沫,仔細斟酌了一番自己的說辭,“禛郎,我可以為你放棄我自己的生命,可是翊哥兒……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你可以當作可憐他……”
梁禛心中怒火熊熊,他不想自己與齊韻溫情脈脈的重逢被人擾亂,他抬手止住了齊韻的話,“韻兒乖,莫要再談與你我無關之人,那個人,你日後都勿要再提,禛自會妥善處理好的,定然不會讓你為難,你且相信我一次吧!”
他輕輕捉起齊韻的手,“你收拾好東西,咱們便離開這裡。”
他沒有同齊韻說怎樣離開濯莊,齊韻只當他會帶自己原路返回,再說梁禛是單槍匹馬來的濯莊,就算想對朱成翊做點什麼也不可能。更何況,梁禛拋下可用的逾萬雄兵不用,悄悄潛入濯莊,便很能說明他的態度了,自己趁這次他來與他一同離開,似乎也是再合適不過了。齊韻心中歡喜,見梁禛只顧低頭想事情,似乎有心事,便不再問,低頭只顧收拾自己的行李。
“這莊子也忒大了,我進來這莊子頗費了些時辰,韻兒可知這莊子是否還有出莊的捷徑,或者……密道?”梁禛喝著茶,衝忙碌不停的齊韻不經意地問道。
“哪有什麼密道,我自個兒坐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