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飛鴿傳書與他。現在便是飛鴿傳書與他的恰當時候了吧,可安緹卻不想傳了——
傳了信,又會怎樣呢?朱成翊索性帶上齊韻直奔寮國國,從此天高海闊任鳥飛,二人成了比翼鳥,自己這個糟糠之妻不僅協助他扳倒了自己的父親,還助他阻擊了梁禛的追擊,成全了他的佳話,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安緹笑出了聲,她默默擦去腮邊的淚水,俯首自箱底翻出來一隻掐絲琺琅盒,一邊流淚一邊拾掇著箱中物事。相公,安緹一直都在為你而活,今日,你便讓妾身自私這一回吧。
三日後,梁禛寅時不到便準備率部離開土司府,他喚來馮鈺,再次拜託他替自己安撫好駱家的人,勿要走漏風聲,引人注意。
“左都督……”馮鈺欲言又止,“左都督,你此舉太過冒險,如若朱成翊真的就是在濯莊,他要殺了你,兄弟們離得遠,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啊……”
梁禛正要上馬,聽得此言便頓住了腳,拍拍馮鈺的肩,“子珵兄莫急,如若朱成翊就是在濯莊,他也不會殺了我,他捨不得的,太多,隨便一個理由便能縛住他手腳。放心吧,我瞭解他,他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人……”
馮鈺雙眼難掩憂慮,“大人!經過了如此多事,萬一他……”
梁禛抬手止住了馮鈺的話,“就算他朱成翊脫胎換骨變得了錚錚鐵漢,我也要去試一試,子珵兄莫要再勸,禛這便出發。”
言罷,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子珵兄,告辭!”
馮鈺急切向前幾步,一個抱拳,“大人保重,莫要勉強!”
齊振與陸離分帥數百名兵卒跟隨梁禛身後,千餘人的隊伍皆金戈鐵甲,嚴整上路,美其名曰查探邊境情態。
看著梁禛挺拔的背影,齊振激動之餘又有些困頓,這梁大人果真是拼命三郎啊!為了我齊家的姑娘,不惜以身犯險,深入龍潭,如此大恩,咱齊家可真有些受不住呢。
轉念一想,濯莊指不定有朱成翊,為了捉拿朱成翊他也得去濯莊吧!可為啥他非要一個人去呢?說來說去也是為了咱齊家!為了齊家不被潑上通敵的汙點,為了不讓齊家被人蓋上奸黨的帽子,梁大人對我齊家的大恩,我齊振可真是還不清啊……齊振策馬揚鞭,眼中飽含熱淚,緊跟梁禛身後,一路上都在如此默默地想著。
梁禛走了不多時,羅成便被駱菀青喚住了,“千戶大人,你家梁大人究竟哪兒去了?”
“梁大人不是率部巡防了麼?”
“巡防為何不喚我父親?要知道巡視軍務可是皇上予我父親的職責!”
羅成愕然,是啊!梁大人為何搶了駱大人的活幹?“或許咱梁大人想偷偷地去私訪……”
“……”駱菀青無語,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羅成無奈地搖搖頭,這女人像個牛皮糖成天盯著梁禛,也真讓人受不了,梁大人若真娶了駱姑娘,這輩子怕是有得受了……
駱菀青焦灼,連問了好幾個人皆不知曉梁禛去向,直到她風風火火稟告了駱璋,又聲勢浩大地喚來了馮鈺,一眾人聚集在議事堂才知道梁禛打著巡防的幌子去了攸樂山尋那攸樂族人了。
“攸樂族有一種草藥,據說能……能……補腎陽,益精血……大人便想著能去尋些回來……”
馮鈺低著頭,心中替梁禛默默尷尬全程。他實在不知應怎麼回覆駱菀青那咄咄逼人的無止境的追問,突然想起前幾日與梁禛一道在大街上看到的賣“神奇丸”的江湖遊醫的說辭。
那遊醫便是攸樂族人,口能生蓮,這在夷人聚集的車裡甚為少見,一條妙舌將攸樂族的特色產品吹了個天花亂墜,尤其著重介紹了那“神奇丸”,馮鈺印象頗深,在這“緊要關頭”便不由自主地學那遊醫的樣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果然封神稱魔,上首一片寂靜,駱璋咳出一口老痰,“青兒,你姑娘家家的成日裡拋頭露面成何體統?還不快給我回去!”
駱菀青聽說梁禛去尋草藥,心中陡生憂慮,不曾聽清馮鈺的話,又被自己父親呵斥,便腆著臉衝駱璋道,“父親,青兒問完便走。”
轉頭對上馮鈺,“可是梁大人有何不妥?是否嚴重?”
馮鈺羞愧,但心想反正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既然姑娘敢問,自己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這樣想著,便朗聲回道,“是否梁大人自用或是否有不妥,屬下不知。據說此藥補陽不燥,溫通腎陽補腎虛,強身健體,提升耐受力,亦能彌補腎陽不足所致的精血虧虛……”
許是那攸樂族遊醫的宣傳口號過於